这一路上,大家是真的提心吊胆。

张烈文高烧总是不退,军医随身带着熬药的炉子,也带着药包,给他煎服退热去腐的药,收效甚微。

丹神医的药丸,对他也无多大的效果了,只是比起汤药,还是管用些的。

张烈文昏昏沉沉地醒来过几次,每一次都要问一句,“这是咱们的领土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唇角努力地绽出一抹笑容,然后又继续昏沉。

军医说他持续这样的发热,会导致脑子犯糊涂,忘事是正常的。

后来,谢如墨干脆叫张大壮牵着他的马一同走,而他上了马车陪着。

谢如墨即便在他昏沉的时候,也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同他讲话,告诉他南疆有多美,告诉他家人的情况,告诉他的娘子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很快就要相见,夫妻团聚。

每每说到这些的时候,张烈文的呼吸就会变得顺和一些,他会睁开眼睛,眼底有光,不再是那般无神空洞。

他真的是在撑着一口气,顽强地撑住一口气。

距离西宁还有六七十里路的时候,不得不暂停下来,张烈文气若游丝,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