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同她那一颗破碎的心。

齐春梅瘫在地上,捂着脸哭,泪水顺着指头缝掉落出来,“你当年才这么大——”

她比划着长,“猫儿一样,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的,如今你是长大了,长得比母亲还高了。”

她挤出来了一个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你的一把子力气,就用来对付你母亲是不是?”

几乎泣不成声。

“薛东来,你没有心。”

“你没有心啊。”声音泣血,悲痛到难以站立的地步。

齐春梅一遍遍的重复,被陈美娜这个外人伤了,她还能去骂,还能去打发泄怒火。

但是这人是薛东来啊。

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他有病,她这个当母亲的从来没有嫌弃过。

她带着他从首都到津市,知道南边的中医好,她还千里迢迢带他去看病,辗转多个城市。

每一次都是她一个人,带着一个病歪歪的孩子。

路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姑且不说。

他发病的时候,她整夜整夜抱着他,怕他咬伤了自己,她把手塞到他嘴里。

十个指头到现在都还是有数不尽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