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娘这回没有说什么,乖乖交给新芽。

新芽将荷包送到丹娘面前。

细细瞧了瞧,丹娘轻笑:“真是好手艺,这般好的针线,怕是咱们府里只有南歌能比得上。”

“可不是。”新芽笑道,“这鸳鸯戏水秀得活灵活现,可惜奴婢生了一双笨手,恐怕绣上一辈子都学不会呢。”

“我瞧着你就挺好,南歌有南歌的好,你有你的好,何必与旁人比。”她将荷包放在手边,冷眼看着青姨娘,“你若是信得过我,便把这个留下,我替你转交给大爷。”

“若是信不过,那你就拿回去,回头寻个大爷不忙的日子再送过来也不迟。”

青姨娘万万没想到,这沈大奶奶竟然这般深不可测。

那鸳鸯戏水的荷包都摆在她眼前,换成其他主母不发飙也要沉下脸来了。

可丹娘不急不躁,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宛如深夜寒星,静静地凝视着青姨娘,叫人看不出深浅,分不出喜怒。

青姨娘背后一阵寒意四起。

她再也忍不住,咚的一声跪在丹娘面前。

“求大奶奶给我条活路吧……我入府至今,连大爷一面都没怎么好好见过,连话都未曾说过,我也是府中姨娘,是大奶奶您从宫里接回来的正经贵妾……我不求也不敢能与大奶奶明珠争辉,只是想……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她边说边哭,那泪水涟涟的模样好似梨花带雨,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