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奶奶,您在自个的屋里又闹什么?”三奴叹了一声,赶紧收拾好烛台蜡油,皱着眉走到慧娘身后替她轻轻揉着。
慧娘脸色阴沉:“那个小贱人,一回来就这般作妖,讨那两个老的喜欢,还有柳承易!!放着正经的正室不管不问,却去管那些个小星!”
越想越火大,她重重拍着桌子,戴在手上的金玉宝石戒指都把皮肤掐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来。
她却好像半点不知道疼,眼睛里直冒火。
“奶奶!您是当家主母,谁又能越得过您去?就算金姨娘生了庶长子,那也是要记在您名下的,他的父母是大爷和您,跟那金姨娘没有半点关系。”三奴好声好气地劝着。
“哼!你说的容易,如今她一回来就这般给我脸子瞧!我不见她,她在我院门外就跪了一会子,磕了几个头就走了,谁家妾室这般不懂礼数?不知尊卑?”
慧娘根本没有被安抚到,反而火气越来越大。
三奴嘴角动了动。
有些话,她们做下人的可不好说。
金姨娘一回府就去拜见了柳大人和柳夫人,回头就来给慧娘请安,可是慧娘咬死了不肯见一面。
金姨娘就在门外跪着。
后来还是柳承易亲自来把她接走的。
这下可就彻底打翻了醋坛子,慧娘气得连晚饭都没去用。
其实要三奴来说,人家金姨娘生下了庶长子,又与男主人有这么几年的情分在,腰板硬得很。
即便是正室也不该在明面上和她硬碰硬,这反而会引起柳家长辈和自己男人的不满。
可慧娘就爱拿嫡庶有别,正房妾室这样的话来说,总觉得自己拿住了礼法,就能拿住丈夫的心。
连三奴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她却不明白。
三奴哪里晓得,柳承易与那金姨娘的情分可不止困苦中相伴几年这么简单,他们可是实打实的生死患难。
若不是金姨娘妾室身份摆在这里,柳承易都愿意拿她做个平妻。
官宦人家不同那商贾之士,用个平妻就能粉饰太平。
为了柳承易的仕途着想,金姨娘直接表明了不做平妻,她惟愿柳承易一路平平坦坦的,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