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看慧娘不顺眼了。

如今有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拒绝她回府,他们开心还来不及呢,等过了年一切再从长计议,他们既不用承担麻烦,还落了个清闲。

慧娘惊恐万分地看着父亲。

宋恪松深吸一口气:“你自小跟在我与你母亲身边长大,虽家道中落之时,府中不比从前,但也从未亏待过你们姊妹几个,如今你兄长出落成这般人才,你大姐姐在外也颇有贤名,为父几个子女开枝散叶,也都顺顺当当,和和美美,只你一人——”

“自出嫁后处处撒泼,事事任性,不敬丈夫,不孝公婆,苛待妾室及庶子,哪有半分身为当家主母该有的贤良仁善?罢了……为父限你三月为期,若是过了年你还这般不知长进,那就别怪为父心狠了。京郊的尼姑庵多的是,寻一个妥当的来叫你托付余生也是有的。”

“你父母尚在,兄长得力,姊妹出息,想必你在那里的日子也不会多难熬。”

一番话说得慧娘已经不会思考,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父亲,眼泪早已打湿了衣襟。

赵氏知道这一次女儿是太过了,也一声没没吭。

把慧娘关进了厢房,命身边的婆子丫鬟们好好看守。做完这一切天色都暗了下来,赵氏步伐匆匆直奔院内。

宋恪松早已坐在桌旁等着,手边的一盏茶凉透了,却没有半点续上的意思。

赵氏手里拿着一盏灯,方才进了正门她就撇开了身边伺候的下人,就连蒋妈妈都没让跟着。

她摆好了烛台,走到丈夫身边:“你与老太太是怎么说的?”

宋恪松叹了一声,给了四个字:“官复原职。”

这四个字可把赵氏喜得瞬间脸色放晴,方才惩罚女儿时带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此话当真?”

“老太太如今在抚安王府,与咱们家的七姑爷住在一处,那沈寒天又是圣上身边最信赖之人,这次的宫变他又立了大功,既然老太太敢开这个口,没有十分的把握也有八九分了。”

他说着,语气缓和下来,似是卸下了心头的重担。

“真是老天保佑。”赵氏连忙双手合十,口中不断念着佛号,眼眶都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