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羞成怒:“谁笑了,方才是谁在笑?!”

她缓缓跨过门槛,立在一片艳阳中,灿灿的阳光落在她脸上,照出一水的润白粉嫩,好似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瞧着就令人爱不释手。

偏偏如此娇嫩的一张脸上却有一双明若寒星的眸子,眸光深邃如墨,静静地盯着杜华。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却硬生生看得杜华背后川一阵冷汗津津。

丹娘这才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妹夫,今日元宵多好的日子呀,你偏要闹得大伙儿连饭都吃不安稳,安的是什么心?”

杜华还记得当初她在自家威风的模样,硬生生压了他一头。

如今再见到,当真是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

“嫂子这话有失偏颇,什么叫我安的什么心?我不过是想请大哥帮个忙而已,我们这般亲近的,他为何总是推三阻四?莫不是……不想认这个妹妹,也就不想帮这个忙吧。”

杜华冷哼,冷冷的视线看向丹娘身后的屋内。

丹娘正色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当立志于当下,靠自己一番作为闯出个名堂来,不论习文从武,也该是响当当的男子汉,若是家中有人帮扶,那便是福泽加身,是修来的福气,可若是家中无人,难道也像妹夫这样怨天尤人吗?你这般做派,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叫人家笑话我沈家?”

“说不准还不止是笑话呢,不帮忙就叫你吵吵嚷嚷成这样,若是帮了忙,你这般张狂的性子如何与他人共事相处?若是他日有个不快活,也如今日这般闹开,到时候穿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岂不是我们所有人都要被你拉下水?”

“再不说……我们都帮不上忙这话了。”

她冷冷勾起嘴角,“方才你大哥也说了,官职评定一事乃圣上决定,他一个领着朝廷俸禄的官儿如何做主,妹夫倒是口气大,什么话都敢往外蹦,却不知……这可是杀头的死罪,还是说——这话的是你杜家传出来的,故意要祸害咱们沈家?”

“你、你……我何曾这样说了?”

杜华这下彻底慌了神。

这顶帽子太大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见都面色如锅底。

“你莫要浑说。”沈夫人急了。

丹娘幽幽回眸:“如何浑说了?儿媳只是将这些事明明白白、完完整整地都说出来,今日在府里宴饮的都是自家亲戚,既然妹夫能这般指到大舅哥面前胡咧咧,我为何不能把这些话都坦白了讲?”

“儿媳生平最不喜的,就是叫人误解了意思乱传话,回头说出去还道是咱们沈府的不是,咱们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如今日子方才好了些,便又要这般作死不成?”

她冷哼两声,“杜妹夫,这事儿是成不了的,你哥嫂子没这么大的能耐,都是替圣上办事,拿着俸禄吃着皇饷,谁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替你做这个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杜华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