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松当即冷汗都出来了,连忙对着她恭敬道:“一切听从母亲的意思。”
红姨娘万万没想到,东窗事发,这男人竟然半点不护着自己。
她咬着下唇,不甘心地看着宋恪松,很快就泪光点点,好似一朵雨后春棠。
可那宋恪松,却半点不看她,只盯着自己脚尖发呆。
老太太冷哼:“听你这声音,倒是有副好嗓子。”
红姨娘低垂着脑袋:“……贱妾从前在红云班。”
“这么说来,我赶你出府,你也不是没处去的。”
“不、不……老太太!贱妾知晓错了,贱妾愿意终生侍奉老爷太太,还有老太太……做牛做马,端茶送水,哪怕叫我做那些个粗使的活计都成!还求老太太宽容则个,饶了贱妾这一次吧。”
红姨娘哭得更惨了,连连磕头。
赵氏早已气得胸口发闷。
她再也没想到自家府里竟然出了这档子荒唐事。
自己夫君纳了个小妾,这便罢了,若不是老太太心细如发,一下子看穿红姨娘的把戏,这戏码还不知会演到何时。
赵氏乃宋府当家主母,内宅之事都归她管。
即便府里如今有了几位少奶奶,那她们也没有主管整个宋府,大权还是捏在赵氏手里。
出了这样的事,赵氏难辞其咎。
原本想到这个小妾入府就不是自己乐意的,如今还要帮她背锅,赵氏这心情可想而知了。
红姨娘哭得泪水涟涟,眼神不住地看向宋恪松。
老太太久久无言。
宋恪松斟酌着想要开口求情,却又不知该如何起头。
赵氏没忍住,冷冷道:“还听她哭什么丧,直接打一顿板子撵出去!这样的贱人在我们府中骗吃骗喝这么久,我们宋府也不曾亏待过她,这般愚弄我们,岂不是将我等当成猴子来耍?”
“你偏又着什么急?”宋恪松忍不住训斥老妻,“横竖这是内宅的事情,撵出去了之后呢?你总不想伤人一条性命吧?”
赵氏勃然大怒:“这人是你非要纳进门的,如今倒怪起我来了?老爷这话忒没理了,难不成是瞧我如今无依无靠,还要纵着个妾室骑到我头上不成?!”
眼瞅着夫妻二人就要吵起来,老太太无奈地摆摆手:“都闭嘴,少说两句!”
她又转脸去看自己儿子,“这事儿你无论如何都怪不了你媳妇,人是你弄进府的,你连她有没有怀孕都没弄清楚,这般糊涂!若是以后叫这红姨娘得了势,你岂不是要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传出去对你官声难道有好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