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确实赏心悦目,瞧着就让人心动。

“请。”

顺令县主也不多话,冲着丹娘轻笑。

丹娘款款落座,举止间毫无扭捏羞涩,倒是见惯了这般似的,举手投足皆是 爽朗大方。

顺令县主眼前一亮:“从前我瞧你便知不与常人相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夫人之风范堪称京中一绝。”

丹娘笑着摇摇头:“不过是入了你的眼,才被你称为京中一绝,若是不爱者,八成要说我举止粗俗,难登大雅之堂了,各花入各眼,想法不同罢了。”

她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还未恭喜县主娘娘婚事已定,县主风采绰约,如霁月清风,定然能与未来的夫婿琴瑟和鸣。”

顺令县主凝视着她许久,叹道:“人人都道沈寒天乃惊世之才,圣上爱重,即便起起落落也最终入了京,怕是往后入阁也并非不能。”

“男人们外头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着。”丹娘轻笑。

“夫人这般人才,当真甘愿屈居于内宅?”

“内宅挺好的,男主外女主内,若是男人不济,我自然要劳累些,如今我夫婿勤勉能干,圣上又倚重,我又何必喧宾夺主?一家子么,过日子和睦便好。”

顺令县主眼眸中闪过一抹不赞同,似乎不服气,又道:“你可知,你父亲如今正在京中培养自己的学生,不止是你家的家塾,怕是国学里也有他的人。”

“家父先前得圣上眷顾,平步青云直至官拜宰辅,可惜后来受小人陷害,才与君恩失之交臂,过往种种皆是教训,如何能不当心谨慎?他这般做,也是不想让自己满腹学问落了个无用之地,才想着这般为君上分忧吧。”

丹娘笑着,弯起眉眼,一派天真明媚,“你我皆是女子,何须操心这些事情?”

顺令县主终于目露失望。

她撇了撇嘴角:“我原以为,你与那些个寻常妇人不一样的……如今也好,你我做不成妯娌,大约是也缘分使然。”

丹娘装作没听懂,垂下眼睑,温柔地笑着。

这望潮阁的点心茶水都不错,她细细品尝着,与顺令县主聊得却不如一开始热烈。

大约是察觉到丹娘的心思,这顺令县主也熄了拉拢之意。

拜别县主后,她刚坐上马车,却听窗外隔着帘子传来顺令县主的声音:“安稳却不能当饭吃,你可知晓当年你宋家蒙难的真正原由?不如去问问端肃太妃吧,也好教你做个明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