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做惯了粗活,身强体壮,这些个读书人瞧着白净面孔,一派斯文模样,根本不堪一击。

很快,他们就被扭送到了门外。

这几人大吃一惊。

还以为能与丹娘辩上一辩,闹大了他们再全身而退,然后回宋家告一状,这事儿便能轻轻揭过。

到时候去了宋恪松的面前,他们也好交代。

至于殴打挑衅贫寒学子之类的事情,他们就干脆地当没发生过。

不成想,丹娘二话不说,直接将他们撵了出去。

要知道,他们现在虽是一介白衣,但也自诩是读书人。

被几个做粗活的下人撵出去,叫他们面子上如何挂得住?

偏那几个下人俱是乖觉机敏,他们刚要喊出声,又叫那几个小厮用一块抹布堵上了嘴。这下好了,除了呜呜声,他们旁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

没了这几个人,院落重新恢复了平静。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

瞧着抚安王府的女主人这般年轻,花朵一样的容貌,却不想如此果断坚定,叫撵走就撵走,竟是半点情面都不给。

尤其是吴文瑞,方才还惴惴不安地想着,若是夫人执意维护她的娘家人,那自己该如何是好?是依着侯爷的意思刚正不阿到底,还是见好就收,也让自己往后在府里的日子好过一些……

没想到这些想法都没付诸实践,丹娘已经有了决断。

看起来很糟糕的一件事,在她大刀阔斧地处理之下,很快就风平浪静了。

消息传回了内宅,南歌松了口气。

她正在给一块新料子比花样子,听了小丫头传来的话,她低下头重新忙活,脸上的凝重明显比方才减轻了许多。

一旁的书萱笑道:“南歌姐倒是镇定得很呢,半点不担心么?”

“夫人定然会秉公处理的,我担心什么?”

她横了书萱一眼,“倒是你,还在这儿给我插诨打科,还不赶紧的忙起来,一切都等裁缝娘子上门,夫人的鞋袜衫帽都还来得及么?”

书萱吐吐舌尖,忙不迭地继续忙起来。

丹娘绕了这么一大圈才回来歇午觉。

本想睡得沉一些也不错,这些个日子忙活得她累得不行,可躺在榻上,合着双眼,脑海里都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预感自己接下来这段日子又要没个消停了。

就这样半睡半醒的,一直到沈寒天回来,她才堪堪起身。

见她神色倦态,沈寒天忙抢先一步按住了她:“既是不舒服,起来就要慢一些,仔细起猛了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