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顺势就抱了过来。
乳母吓了一跳,忙道:“夫人当心点,如今大姑娘长得好,可沉呢,您仔细别伤着胳膊。”
丹娘掂了掂,笑道:“哪里,不沉。”
乳母还想说什么,但瞧自家主子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还能抽空摸出一只拨浪鼓来逗孩子玩,神色间轻松惬意,似乎半点不觉得自己的孩子很沉。
正逗弄着孩子玩儿,外头尔雅匆匆进来了:“夫人,有客来了。”
“谁呀?”
“就是原先在云州的那位马大人家的千金,后来嫁去文家的那位。”
竟是马秀兰。
丹娘有些意外,忙道:“快点请进来。”
马秀兰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她家的姑娘。
可巧的是,她家姑娘的小名儿也叫玉姐儿。
两个玉姐儿一碰面,大的那个已经能说会跳,几岁的伶俐模样了,小的呢还是笑得一嘴牙花,只能清晰地看见几颗白白的米粒牙冒出来。
马秀兰见丹娘将一旁的榻上用围栏围了一圈,这围栏上还用绸布棉花等包了起来,也不怕磕了碰了的,小玉姐儿便在里头玩耍,又方便又省力。
她当即笑道:“这法子好,回头我家去了也这般弄一个。”
“哟,瞧这说的,你是又有喜讯了?”丹娘双手奉茶,送到马秀兰的手边。
马秀兰接过,笑道:“我就不能留个好兆头,盼着往后能多子多福么?”
“能能能,你府上若是没人会这个,只管传个口信来,我给你安排好了,叫人给你送过去。”
多年不见,丹娘反而与马秀兰多了几分亲切。
说来也怪,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或许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
在车马不便的古代,每一次分别都可能是永远,能见到从前相熟之人,丹娘心里也高兴。
马秀兰比从前丰腴了不少,眼角眉梢间都是干练精明,与从前那个柔弱又跋扈的千金完全判若两人。
她说起云州过往的种种,风趣幽默,好几次都把尔雅和新芽逗笑了。
“瞧瞧,还是你这儿好,又不与婆母住在一处,一个人便宜轻省。”她无不羡慕。
“你不也是一样?这会子来京赴任不就是你们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