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尔雅叮嘱小桃绿守好茶水间,自己便跟着新芽进了厢房收拾衣裳。

姊妹二人听闻南歌已经按照夫人的意思料理了此事,纷纷松了口气,只是尔雅还有些愤愤不平。

“夫人平日里真是白疼了这些人,什么吃的用的都挑好的来,却不成想养出这些个白眼狼。夫人怎这般心软,这样的丫鬟被打死都是该的,怎就轻飘飘这么放过了?”

新芽手底下活计不停,语气倒是越发平淡:“夫人自有主张,咱们就别替夫人着急了。”

“你倒是半点不气。”尔雅哼哼道。

“不是不气,而是……”新芽顿了顿,“那丫头瞧着就是被太太利用了的,若是夫人重责,其实也伤不了太太分毫,咱们夫人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晓么,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怎会去做?”

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尔雅回过神来,赞同地轻轻颔首。

末了,她只闷声道:“我只是替夫人鸣不平。”

“若是那丫头是个好的,本性不坏,夫人这般也是与人活命之恩,若是不成……夫人料理了一个下人的手段还没有么,还要你我来操这个心?”新芽抬眼,微微一笑。

“也是……”

尔雅嘟囔着低下头。

丹娘这一觉足足睡了快一个半时辰,再睁眼时,冯妈妈已经将下午用的茶点都送来了。

简简单单一碗温热的牛乳羹,闻着甜香,尝着浓郁,很是开胃。

感慨着自己过着像猪一样的生活,转念又想起另外一处院内还住着一个与自己不对付的婆母,丹娘心底那刚刚升起的一点点愧疚之心顿时荡然无存。

今日累着了,她也不打算去瞧沈夫人,只去了太医那边,装模作样的关心几句就算交差。

她的好婆母不是说她不孝么,那她就不孝给人家看看,免得白白唱了这出戏。

况且,她还有旁的事情要做。

沈寒天不在府里,女眷们自然也轻松不少。

当晚,丹娘把青姨娘叫来一同用饭。

也没在燕堂里摆桌子,而是选在了白天用过一次的花厅里,临湖赏景,品美食家宴,倒也轻松自得。

青姨娘也略用了两杯薄酒,素净的脸蛋上很快浮起两片红云。

丹娘找了机会,问她上回子那事儿考虑得怎么样了。

话还没开口,青姨娘的脸便更红了,口中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准确的意思,丹娘只好耐着性子又与她详聊了会子,总算明白了对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