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也有几分担心,虽然爷爷奶奶不疼她,但好歹初高中总共六年的寒暑假都在爷爷奶奶家度过,说完全没有感情是假的。
只是奶奶对她很严厉,打压式教育,从来没有宠爱,只有挑剔,养得她一身反骨。
“新冠后遗症,新冠的时候心梗过一次,开了胸放了心脏支架,但毕竟年纪大了,恢复很慢,心肺功能受损严重。这次又喘不过气,住院了。”
父亲说完,两边都陷入沉默,奶奶老了,身体机能本就退化,遇上新冠这样的病毒,身体宕机了。
父亲沉默良久后,说“奶奶大概是想你了,你来看看她。”
景安本能地想拒绝,但是话到嘴边,觉得不妥,“好的,我看吧,有时间就去。在哪个医院?”
“就邵逸夫医院。你哪天来早点跟我说,我陪你去。”
“好。”说完,父亲有一阵沉默,景安说“我还有事,那我先挂了。”
两人默契地挂了电话。
长大,有时候意味着懂事和成全。可笑的是,他们甚至都没有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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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景安心中悲哀,如同细雨,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心灵的每一个角落。它不似暴风雨那般猛烈,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和压抑。
她思绪万千,却又找不到出口。只觉这满眼的绿意都显得灰沉了几分。
“景安?”一个男声从侧后方传来。
景安犹疑地回头,看到2米外一个男人对着她微笑,从假山后面绕过来,走到她身前站定。
“真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景安!”年轻男人脸上洋溢着明显的喜悦,一步上前,双手握住她的胳膊,激动地晃动。
景安看着身前身着深色笔挺的西装外套,白色衬衣,衣着得体,似乎从政府办公楼走出来的男人,很是惊讶,三年前还是奶油小生的他,如今看着庄重又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