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哥点了下头,根本没和她握手,随即便让我上车聊。
秦月月站在原地,那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我使了个眼神,意思让她去周围转转,等会儿我叫她。
关上车门,我递过去一根烟,又帮忙给点上。
田哥叼着烟仔细看了我手机上存的那批文物照片,皱眉道:“你这批货很杂啊,历朝历代都有,有不少都够的上一级。”
我解释说: “这是我们最近一两年的存货,之前一直藏在北京,这次我来朔州就是想借机会一并出手。”
田哥点头问: “王把头在千岛湖有事儿脱不开身?”
我点头:“我们在那边儿追着一条线索,大概三个多月了,在说把头年纪大了,还是尽量不让他跑远路比较好。”
这话我发自肺腑,就最近半年,我越来越觉得把头身体不如以前,以前他靠一壶浓茶能坐一晚上,现在他有时经常犯困,打盹。
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田哥不以为意的说:“人到了一定岁数身体不如从前很正常,你多虑了,我了解王把头,他这条老船在靠岸前不会沉。”
“靠岸?田哥.....你意思是指将来金盆洗手?”
田哥摇头:“金盆洗手只是自欺欺人的说法,是道上人的一种心理安慰,你们以前做的事儿,不会因为现在不做了就没事儿了,明白没有?我猜测王把头可能在谋划什么,或许是替你们将来铺退路,尤其是你小子。”
“他拿你当王瓶子这一脉的接班人培养,说句实话,包括我在内,你身上的北派传承要远比大多数人都正统,所以你得争气。”
我立即说我够争气了,现在年轻一辈哪个人比我本事大?哪个年轻人敢说比我人脉广?
田哥皱眉道:“你师傅是银狐,要想将来替他扛旗,你就不能和同龄人对比,你要跟那些老怪物去对比,比如诸葛青,你觉得单独对上他你有胜算?你能赢?”
“我能啊,说不定我将来还能继承把头名号,叫银狐项云峰。”我半开玩笑说。
“你能个屁。”
“什么银狐项云峰,我看你小子叫银猴儿还差不多。”
田哥数落我道:“你要是能,打电话叫我来这里做什么,一天天上窜下跳,惹祸不断,要不是王把头和我罩着,你早死了几次了。”
长辈在某些方面爱说教晚辈,对此田哥也不能免俗,但年轻人谁还能没点脾气?况且我早非吴下阿蒙。
“田哥!你要是在这么说我!那就把黑珠子还我!”
他当场给了一巴掌。
我捂着脑袋,不敢在吭声。
说实话,我是怕他一枪崩了我,真要动起手,那他不一定是我对手。
又聊了几分钟,我说晚上一起去邢老板家里找他谈,田哥却说现在要先去拜访一个人,晚上由他约对方见面,让我等他电话通知就行,随即他便开车走了。
这时,我才看到秦月月并未走远,正蹲在马路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