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多么渺小的龙？」齐夏又轻声问道，「你有哪怕一秒，替芸芸众生考虑过前路吗？」

“我……”

「你有哪怕一秒，经历过永恒之苦吗？」

“我……”

「你和青龙没什么区别，你们享受他人的恐惧和供奉，但却始终毫无付出，这代表你们从来就不具有成为神的资格。」

就在齐夏说话间，那天空之中无数星辰再度放出耀眼光芒。

天龙看着这无边无尽地血肉世界，看着那天空之上的璀璨银河，听着虚空之中齐夏的声音，整个人居然开始微微颤抖。

这种感觉格外离奇。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给压制住了。

像是来自「神性」的压制。

对方拥有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神性」。

这种感觉，只有当年面对「主人」的时候才有过。

此时天龙才知道他根本赢不了，他和齐夏在这「永恒」当中拉开了天堑一般的差距。

接下来的时间，齐夏开始在漫天星空当中召唤自己想要的那扇「门」，他追求一扇向往的「门」，可这同样是一场豪赌。

他需要从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逃脱」，而是回到「终焉之地」。

只有带着对「终焉之地」最强的渴望，和带着对天龙最强的杀意，才能成功召唤到那一扇通往「桃源」的「门」。

不出意外的，齐夏再次经历了很多次失败。

可时间对他来说分文不值，他开始在无穷当中穿越永恒。

就算他已经浑身遍布神性，可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让自己的内心向往「终焉之地」。

那里遍布杀戮、欺骗、绝望，那里的天空比这里更加血红，那里的气味恶臭无比。

他要拯救的人每个都有罪，他需要用血肉之躯对抗无数怪物。

到底为何要向往这样的世界？

他只是机械地、麻木地将每一扇「门」都召唤到自己的房间面前，替换掉自己房间的「门」。

这扇「门」每次打开都是全新的景象，有真正的山川湖海，有车水马龙的各色世界，可他将每一扇错误的「门」捣毁了。

或许正如他曾经所说，既然已经知道了通往胜利的路，那就没有必要在此时投机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