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已深,一场雨下到夜晚才堪堪停下。

长秋宫门口的几株牡丹花树被风吹的东倒西歪,花瓣落了一地。从晌午开始,祥贵嫔便开始站在门口处发火。

屋内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长秋宫门口时不时一个东西砸出来,门口的奴才们瑟瑟发抖。

“贱人!眼睛也不知道长到哪去了!”哐当一声,祥贵嫔举起手中的茶盏,冲着门口狠狠砸过去。

“狐媚子,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细雨刚停,但廊檐处还挂着雨滴。

雨水从屋檐处滴滴下坠,青石板上积的一层薄薄的水洼。小太监与小宫女们跪了一地,裙摆处早就染的湿透。

地上无数的碎瓷器,却无人敢挪动半分。紫苏踮起脚尖张望了一会,等过了会才回过头:“姑娘,祥贵嫔都骂了一下午了。”

也不知究竟是在骂什么玩意儿。

一下午嘴巴就压根儿没歇,不是砸茶盏就是扔东西。那上好的玉器都碎了几件,瞧着不知道让人多心疼。

沈芙坐在长椅上,指尖悠闲地翻着手中的书:“她正恼着呢。”

这段时日晚岁爷只来长秋宫,却没一次去过祥贵嫔那儿。

祥贵嫔本就好脸面,万岁爷这样她心中自是不舒坦好久。盼来盼去盼到沈清如毁了容貌,祥贵嫔只怕不知道有多高兴。

本以为马上就要柳暗花明了,哪里能想万岁爷竟然宁愿去毁了容貌的沈清如那儿都不肯去她屋子里。

特别是昨晚,长秋宫的沈容华侍寝。直到天亮才从乾清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