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无事,秦阎溯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他掀开身上的薄毯,尽管行动稍显不便,但也还是撑着转身要下床。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孟太傅赶忙去扶,“太医说了,您的伤势十分严重,不能擅自行动的!”

秦阎溯冷冰冰地剜了他一眼,周身气势不容置喙,“无妨。”

“今日之事,你不必告诉孟芊芊,救她的人并非本殿下而是你们,至于本殿下的伤,也与她没有半点关系,明白了?”

虽然刚才她睁眼看到了他,但根据她莫名其妙的那些话来判断,她看见的人,未必是他。

一想到她在对着“另一个人”示弱,撒娇,委屈,他心里失落,甚至有些细密的痛意。

孟太傅眼巴巴地盯着他,虽然秦阎溯这人面上凶巴巴的,可他一个过来人看得出来,这位殿下明显是对南晚烟上心啊!

据说今日秦阎溯为了去追南晚烟,疯了似的骑马,后来在那报废的马车残骸里,他的人还看到了断剑插入车轮的痕迹。

敢这么不要命地为了一个人,这要还不是喜欢,那是什么?

他想了想,笑呵呵地没有应下,而是故意转移了话题。

“今日之事,全是殿下您的恩情和功劳,臣又怎敢邀功,说来惭愧,身为芊芊的父亲,臣却没有派人保护好她,若非殿下您及时赶到,臣都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的……”

说着,孟太傅擦了擦眼角硬挤出来的泪,“既如此,臣以为应该让芊芊知道,谁才是她真正的救命恩人,往后也好全力报答您的恩情。”

秦阎溯没有搭理,自顾自地脱了衣服,抓着自己染血的墨袍,准备往身上披。

孟太傅以为他听进去了,当即心中叫好,想借此机会趁热打铁,旁敲侧击地帮南晚烟,引导秦阎溯恢复记忆。

“而且恕臣多嘴一句,今日发生的事情若是换作旁人,就算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往前,但殿下您不仅拼了命地去救芊芊,还一路护送她回来,恐怕也是对芊芊有些好感的吧?”

“您是不知道,我家芊芊啊,妥妥的一个好孩子,不仅人美声甜,医术超群,更是孝顺讲义气,这孩子就是不善表达,从小什么事情都爱憋在心里,别的地方,都是很不错的……”

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跟殿下独处,他绝对要为干女儿多做些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