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瓷拿着兵器的手一抖。
段清欢目光呆滞。
啃鸡腿的祝老前辈风中凌乱。
若说紧迫的战时,这老前辈为何要啃鸡腿,自是觉得趁死之前,多吃两口人间的美味,却不曾想险些被惊呛到差点儿就给两界的修行者们表演了个原地去世。
“他爷爷二舅姥的。”
祝老前辈无语至极。
“俊小子,是俏姑娘?”
祝老咽下最后一口鸡腿,在许予肩头与许予同样震撼脸的小兽崽子身上擦了擦苍老手掌的油渍,而后打了个饱嗝,还嗳气了一下,便丢掉了适才的死气沉沉,红光满面且大怒地走进海域战场。
“去你们爷爷的,敢动我宗的姑娘,老朽跟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拼了。”
动俊小子,可以。
欺负俏姑娘,不行不行。
他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战个几百年。
葛兰花拄着拐杖,花白的头发挽了个端庄雍容的发髻。
稍稍一怔,便大笑出声。
“好,好,好!”
接连三声好,足以见得葛兰花前辈的高兴。
万宗来人,俱是震住。
海神界各地的修行者们,都在观望海域之景。
原想看一看诸神之日的热闹,沐浴一下神的光泽,却见识到了足以载入海神历史册的一幕。
万宗来者,瞠目结舌。
九幽宗主,呆讷过后,一声令下,“都给本宗主上,全力护卫恩人叶楚月!”
海神界的人,确实不能参与上下两界的事。
但九幽宗主他不过是报恩罢了!
九幽宗真元境弟子黎海棠,错愕地望向了楚月。
若说之前,协助叶楚月是宗主之命不敢违的话。
那她现在,便是心甘情愿!
她愿意看到这世上的女子,在百舸争流的武道乘风破浪,直挂云帆。
用纤纤玉骨,锻钢铁之志。
而只有同为女子的她,才知道,这一路有多艰难。
她的父亲,乃是下陆之人。
却不敢承认是她的父亲。
她若在外说漏了嘴,就会把她的后背,用荆条抽得血肉模糊。
她以为父亲不爱她。
长大才知,父爱如高山之重,似大海之阔。
父亲不愿成为她的耻辱,从而影响她的一生。
后来,父亲的坟边,长出了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