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
有赵天罡伴他们兄弟二人恣意人间,堪称潇洒二字,敢叫这日月无光,以天地为战甲。
后来,死的死,囚的囚——
这尘世,早已物是人非。
“天罡。”
花辞镜的声线和嘴唇都在发颤。
俱都知晓。
赵天罡已然亡故。
不过是这把刀衍生出来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
但哪怕只有一瞬,都是万分的值得。
花辞树眼梢抹着泪,望着面前的赵天罡欲言又止。
赵天罡推椅落座,双手搭在麻将之上,缓缓地抬起眼帘,露出了幽深如潭的眸子。
“好久不见,镜树二兄小师妹。”
花辞镜眼底的泪水夺眶而出,流个不停。
“好久不见,赵兄。”
“如小月所言,打麻将,好好打。”
只当临死之前,兄弟三人还能重新团聚一回。
“我们兄弟二人何其有幸?!”
“上天待我们不薄!”
临死前,还能完成夙愿又有何求呢?
楚月靠在椅背,修长的双手摸牌投骰。
天枢鸦瞥了眼赵天罡,有些闷闷不乐的,看着亮锃锃的麻将,手里痒得很。
“吼!”
“吼!”
毒荆之蛇,露出虎狼獠牙,发出狮吼之声。
漫天带刺的荆棘,像是从地狱而来。
危险愈发恐怖。
这四个还沉浸在麻将之中。
天枢鸦急得头皮发麻。
“过来了,过来了。”他急道:“要死了。”
“胡了。”
楚月推牌,手掌一滑似在收钱,“三位,这可不是小数目,先记在账上,日后慢慢还。”
花辞镜眉眼温柔似要溺出水来,还有些无奈的遗憾。
这笔账,日后恐是还不上了。
只得等下辈子来。
天枢鸦抓狂无比,心里一阵恶寒。
密密麻麻的毒蛇吐着蛇信子,像觉醒的狮子吼得整座象牙塔都在不受控制地震颤。
这回,真完蛋了。
天枢鸦满目绝望。
恰逢此时,小狐狸掠到了正中央。
天枢鸦嘴角猛抽。
只道这狐狸,还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