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第一次见齐淮是在入府后的第三个月。
当时我还只是一个粗使婢女,寅时起,亥时歇,日复一日地被拘在最偏僻的院子里,忙碌在浆洗缝补之中。
掌事的嬷嬷待人极为严苛,除非必要常日里不许我们踏出院门半步,若是捏住半分错漏便非打即骂。
我性子乖顺又老实,并不似其余人般敢在嬷嬷眼皮底下偷溜出去,每日循规蹈矩不敢去越雷池半步,是以自入府被拨至此处以来,往外去的次数双手便能数的过。
这日,嬷嬷点了一行人往各院去送浆洗好的衣物,我亦在其列。
只是我不走运,被派往花苑管事那儿去,他平日里常对府中婢女动手动脚。
据说他与城主夫人乃是远亲,虽说只是祖上联过宗隔得极远,可诸人畏惧于齐夫人威名,对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果不其然,他将一抱衣物翻翻捡捡,开口便是一番毫无来由的挑刺奚落,见着我连争辩都不曾只默不作声的,知我是个好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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