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血腥气在鼻尖萦绕,身体里的血液好似在刹那间通通倒流回心脏,它们挤压着咆哮着,乱到了极致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咚”地作响。
覆住双眸的手轻轻按了按,齐淮的声音贴在我耳边响起,清润若淙淙泉水,盈满栩栩笑意。
他道:“沈溪,别怕……别怕……”
13.
雷霆万钧轰鸣不止,天仿佛被撕开一条裂缝,暴雨如决堤江水狂泻而下。阶前积水成洼,苑中草木折腰,廊下的长明灯火在风雨飘摇中透出如晦微光。
明澈撩开帘帐走出,愁眉不展,满目忧心。
他行至我身前站定,“我已替齐淮拔刀疗伤,眼下血虽止住了,只是他失血过多,又昏睡过去了。”
我视线落在明澈身前那片自腰腹横贯右肩的血迹上,“他情况如何?”
明澈摇摇头,“伤情凶险,我实在不敢与你作保。那匕首所刺之处离心房不足三寸,尚不能确定是否伤及心脉。若他能撑过这几日转醒,应当无大碍;若是不能……”
我沉默不语,心却在浮浮沉沉。
明澈轻声问我:“你可要进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