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是先皇还在就好了。”
屋中,老者与孩子感慨连连。
屋外,却是突然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
原来是村中有几户人家,交不出增收的粮税,被兵差直接闯入院中,硬是将家里仅存,果腹用的粮食,全都抢了去。
“这哪里是官兵,分明就是强盗!”
“老天爷,你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诸如此类的情况,在平州及附近几州屡见不鲜。
真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百姓才不管什么朝廷律令,官民冲突几乎每日都有。短短几日,粮食没征上来多少,死在官差手里的百姓,却已超过两手之数。
消息传回京中。
上朝时,左佥都御史项大人,弹劾负责此番在平州征收粮食的几名官员。
其中便有不久前走通门路,离开京城,去平州看守、修缮避暑行宫的晋阳侯沈瑜。也不知是他自己想在皇上面前露脸,还是平州布政使故意想将锅甩给他。
总之这次负责征粮一事的人中,就有他一个。
不过他只是副手,负责此事的主官,出自凌家。算算关系,正是凌贵妃同族的堂弟。
“近年天灾频至,又赶上战时,本就是人心浮动之际,凌大人与沈大人还如此这般行事,分明是将朝廷推至百姓的对立面。”
“如今驻北军在前线奋力抗敌,守护大雍河山,保护大雍百姓。他们用性命来守护的百姓,却死在我们自己兵差的手下……此事若是传开,边境将士不知如何寒心,天下人更不知要如何做想。”
“凌大人,沈大人必须严惩。还请陛下三思!”
龙椅上,孝明帝被堵的哑口无言。
平州的事,他也知道必须要给出个说法。
不然真就像都察院这些人说的,会叫天下人寒心。寒不寒心,孝明帝不在乎,但他生怕有人会借着这个由头生出事端,召集百姓起义。
历史上,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发生……
拉出几个替罪羊,平息平州百姓的怒火,自然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事,竟然还涉及到爱妃的堂弟……
都察院这些人也真是的,难道就不能私下里先将折子呈上来,非要在上朝的时候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