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秦王卫,杨束走下哨楼。
宅子里,文士准备好了颜料,就等死士把杨宁带来。
很久前,他就想画幅春晓图,也动过笔,但画出来的东西他很不满意,扔炭火里烧了。
那以后,他就没画过春晓图。
这一次,文士有信心画出来。
听到脚步声,文士拿起煮开的茶壶,神态悠然的往杯子里倒,“牌九的人头送去刺史府了?”
见护卫迟迟不回话,文士眉心微蹙,看了过去。
砰的一声,重物砸在文士桌上,茶杯震了震,晃出茶水,茶水流到桌边,就停住了,殷红的血跟茶水汇拢,往下滴答。
重物不是别的,是半刻钟前,还向文士汇报外面情况的护卫的头颅。
因着脑袋圆,护卫的头颅在桌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差点就滚了下去。
文士瞳孔急剧收缩,当看到站在秦王卫前面的杨束,他脸色刹那间雪白如纸,“你没死!”
“大白天的,总不能是鬼魂。”
杨束给手枪上膛,瞄准文士,一枪打在他左耳上。
文士摸了摸耳朵,看着满手的血,后知后觉嚎叫出声。
“你怎么会没死!”文士使劲睁开眼,期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说来话长,让朕想想从哪说起。”
杨束一步步走向文士,文士一步步后退,他呼吸急促而紊乱,额头上密布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惊恐的光芒。
“你们以为你们的牌是盖住的,但实际上,朕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是将计就计。”
“方壮迎秦帝时,我离会宁远着呢。”
“不让你们觉得赢了,你们怎么会把头冒出来?朕又怎么会知道受书生敬重的严夫子,背地里是个蛇蝎心肠的人。”
说话间,杨束枪指着文士的右腿,扣动了扳机。
“胜利在望的感觉,是不是极好?”
杨束脚踩在文士脸上,将他的头踩进地里。
文士胸口剧烈起伏,沙石随着他的呼吸在地上滚动。
“是我们低估了你的狡诈!”文士从牙缝里挤出字。
杨束提起文士,目光冰冷,“朕对你格外看重,定不会让你轻易死了,蔡家,不陌生吧?”
“朕保证,鸡犬不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