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时常住着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离开不过短短一月,屋子却已经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残破。
桌上花瓶里的牡丹干枯垂坠,花叶变成了深褐色。
萧牧野的脚步停留在氍毹上许久,背光而立,外头又是下雨的天,我分辨不清他的神情。
“王爷,奴才叫侍女来打扫。”
祁叔说着匆匆退了出去,屋里只剩萧牧野一人。
床上的锦被是我离开时那一套,绥带绑着床幔垂在半空,床边的篮筐里,有一只说我未做完的小老虎布偶。
当初我知道自己怀孕,无事可做,等萧牧野回府时,就靠这个打发时间。
但是没做完。
小老虎的一只眼睛没有缝好,显得很滑稽。
萧牧野的盯着它看,他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因此表情阴霾,就如坦白他与孟冬宁之后,他总是这么看着我。
他放下小老虎,转而走向我的妆台。
与别的姑娘的妆台不一样,别人喜欢放许多胭脂水粉,钗环珠翠,如孟冬宁。
而我的妆台什么都有,胭脂只占了一小部分,更多的是我从集市淘来的小玩意儿。
我走前妆台没有收拾过,也交代了侍女不要收拾,怕我顺手的东西收拾后我找不见。
正中间摆着一本翻开一半的账本。
是王府进半年商铺的细账,萧牧野从不管这些,一向是我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