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惊疑不定,将车子停在路中央。

对面马车的侍女钻出来:“谁这么没有眼色,不知道我家王妃怀着身孕么,还不让路!”

是孟冬宁的侍女紫菱。

“谁啊?这么穷酸的马车,竟然敢拦侧王妃的路。”

“得罪侧王妃,也不怕被成安王发落!”

“一看就是第一次进京,土鳖子不认识权贵。”

“看戏了看戏了。”

外头传来百姓的议论。

我不急不缓,掀开了帘子,露出脸去。

紫菱看见我,愠怒的脸色一僵。

颇有几分见鬼了的模样。

“怎么了,紫宁你好好说,不要吓着——”孟冬宁语气虚伪,边说边露出脸。

剩下的话没说完,猝不及防看见我的脸,孟冬宁狠狠一颤,差点从马车上掉下来。

“你没……”她急喘了一口气,转瞬间压抑住了惊慌:“你是谁?”

我知道她想问的其实是:你没死?

但究竟是问谢司遥,还是问沈妙缇就不得而知了。

我的视线游弋至她的肚子。

七个月的身孕,肚大如箩。

她在孙蘅一事上脱不了干系,隐瞒我爹娘的行踪,到头来我沈家满门覆灭,她还好好地享着容华怀着孩子。

我的孩子没来得及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