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双从生死极地里挣扎求生,皴裂腐败的人的手。
比我曾经在王府看见他了无生息躺在床上,还要可怜上几倍。
今非昔比。
从前我总是心疼这个人,他就是手上被蚊子咬,在演武场上刮破皮,我都要心疼上许久。
但现在再看,除了觉得他活该,竟然还能感觉到快意。
只有他不好过,我才能觉得好过。
我原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恨他到这个地步。
萧牧野看了我与陆凝也一会儿,收回眼神,到水潭边洗净了手。
又洗了一把脸。
原本高处在不停地往下填土的声音暂时消失了,清水的回声显得更为空灵。
“王爷,我渴了。”孟冬宁蹲在萧牧野身边,可怜兮兮地:“我够不着水。”
她的肚子太大,蹲下身时被挡住,要伸出去的手也够不到水潭的水。
“七个月了。”我突然听见萧牧野看着孟冬宁的肚子说了一句。
是七个月了。
孟冬宁与萧牧野圆房到确诊身孕,距今整整七个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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