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可能是夏侯珮。
我咯噔了一下,都不用陆凝也接着往下说,这么久以来发生的种种关联,赵家的古怪,全都在这句话里了。
我甚至完全忘了反应。
“赵高说,现在时机不对,不要轻举妄动。”
陆凝也一句一句的复述刚才他看到内容。
“她不甘心,问为什么不能叫赵庭安入士,他若是进了朝堂,她们夏侯家可以保他无虞。”
夏侯珮拉赵高衣服的时候,应当就是在说这句话。
我愣愣地问:“然后呢?”
“赵高说赵庭安体弱,过早的让他暴露于人前,就多一分危险,跟她说,需要尽快摆平宫里的事才行。”
摆平什么?
怎么摆平?
我显然是没有答案的。
陆凝也短短几句话,已经超脱了我所有的认知。
我以为就算赵家有猫腻,那也应该、也应该跟中宫没有关系!
如果赵庭安才是夏侯珮的儿子,那陆凝也是什么??
这件事根本不是小事。
“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我难以置信:“这不是小事,还是说皇后娘娘被赵家诓骗了?”
人尽皆知,赵高辅佐的人是萧牧野。
这会不会是萧牧野的手段,不能在正面赢过陆凝也,就从夏侯珮的弱点出发,攻击皇室血脉?
陆凝也摇了摇头:“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他突然放开了我。
那么高大的人,竟然在墙根的石阶上席地而坐。
他捡了一根树枝,折断了一小节,摆放在面前。
“一年前,亦芷和亲那件事之后,她对我的态度一改从前,不,应该说她的精神从某一刻开始萎靡,如同你第一次进宫见到她那次一样,需要靠药压制。”
我想起来了,夏侯珮那时候见我,也是一副找我讨债的样子。
问我为什么还活着,而亦芷却和亲大周。
对陆凝也的态度也不好,起码不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样。
她虽然不是个经常嘘寒问暖,呵护备至的娘亲,但对陆凝也兄妹,也是慈爱珍视。
而那次,她明显对陆凝也有怨怪。
我和陆凝也都以为,是因为亦芷和亲的事情,她心里过不去。
但照现在的说法,她或许根本就不是因为亦芷。
……而是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陆凝也不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