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想说话?”萧牧野孜孜不倦地没话找话:“你近来吃的总是没有节制,又不爱说话,会闷出病来。”
但谁都知道心病无解。
“你素爱牡丹,我命人在宫里建了个暖房,培育的牡丹提前开了花,待会去看看好不好?”
他原来真的知道我爱牡丹。
可那是从前的沈妙缇爱的东西,现在我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说话,萧牧野估计就当我默认了。
到了皇宫,他牵着我下了车,没去落脚的地方,径直将我往暖房里带。
下着小雪,将皇宫笼罩成一片黑灰色,到处都是结着冰棱的檐。
萧牧野从宫人手里接了伞,罩在我头顶,半揽着我的肩膀带我往前走。
“过完年我打算重修一下皇宫,椒房殿原本是招待外宾的去处,四周有湖也有梅林,以后重整出来,你想在宫里玩的时候,我们就宿在那里,好吗?”
他垂眸看我,我的眼睛却盯着前方。
相隔近百米,隔着雪幕,一身红色毛氅的人格外显眼。
他身边偎着娇小的高辛夷,相得益彰,郎才女貌。
顺着我的视线看清楚,萧牧野揽在我肩上的手紧了紧。
“我没限制陆凝也的出入自由,不过也没想到他这么好的兴致,下雪天的出门与人同游。”
他们二人似乎也已经看见了我们,高辛夷仰脸,说了句什么。
陆凝也的伞檐往她倾斜更多,随即抬步朝这边来。
牢狱之灾不是假的,何况病了那么久,他消瘦了一圈,衣袍也显得空旷。
那双眼睛却依旧沉着深邃,叫人猜不清他总在想什么。
“见过成安王,成安王妃。”高辛夷唇角带着浅笑:“从前在高府见二位时就是这副伉俪情深的模样,真是怀念。”
真心实意的夸赞定然不可能,这恭维有几分故意。
我怎么会听不懂。
“后天就是大礼,”萧牧野淡声:“太子跟高姑娘不也一刻不分。”
换了场景和立场,赵知近死的那晚,场景历历在目。
我哭着对陆凝也说,我想在你身边。
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