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事已经变简单很多,如果村主任和老苗子敢跟陆尧要物资,那说不定就得再挨一顿砍;而如果他们不敢要,那这件事就无法继续推动下去。
毕竟这是他们上任后下发的第一条命令,如果完不成,那治安队就将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就算他们把那个提建议的老娘们像收拾大斌一样打一顿也没用。
因为所有村民都在看着呢。
他们俩一旦这么做了,就做实了他们不敢招惹陆尧、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只敢拿捏软骨头,这样的话,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不服,他们会被拖下神坛。
此时不单是陆尧有点懵逼,而村主任和老苗子,同样被搞的骑虎难下。
“我日他妈的贺大莲,怎么在这种时候提陆尧这个虎逼!”老苗子满脸横肉被气的直哆嗦,粗壮的拳头把办公桌砸的咣咣作响。
而村主任张丰年也脸色铁青。
他今年五十五岁,顶着个地中海的发型,啤酒肚撑得白衬衫扣子几乎都要崩开,一只温文尔雅的金丝眼镜戴在他脸上,怎么看都偷着一股痴汉油腻的气质。
“这事儿,不太好办啊!”张丰年皱着眉头。
“销售商我都联系好了,这要是没货卖,我可得赔人家违约金!”老苗子十分发愁,他用带着粗大金扳指的手指揉着太阳穴,唉声叹气。
这俩货搞治安队、搞什么物资统一收集分配,为的自然不是什么所谓的集体利益,而是想要从中获取利益,将所有村民的物资搜罗起来以后,开始转手倒卖赚钱。
至于要等到分配的时候……
那就更好说了,就说保管不利导致物资腐烂了、被虫吃鼠咬了,再干脆一点,直接在空仓库里放一把火,最后再找个替死鬼出来顶缸……
这都是常规操作了。
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张丰年早已经对如何解决这种事烂熟于心。
毕竟这都是大夏国几千年官场沉淀下来的传统艺能了。
“陆尧这个王八蛋,如果强要的话,他肯定不给。”张丰年摸着自己肩膀上的伤疤,回想起几年前的那一幕,依然有些心有余悸:“他是个疯狗,没事尽量少招惹他。”
“我的大主任,这事儿现在还能绕过他吗?”老苗子语气十分无奈:“你以为我想跟他有啥关联啊?前几年的事,我也受了不少损失好吗!”
“我那几个兄弟有三个被砍成了重伤,有一个腿落了残疾,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的,外号叫孤独老残!还有一个被吓的有点精神失常,经常大夏天穿着自制的棉袄防弹衣,跟她妈国产凌凌漆里面的达文西似的,算是彻底废了!”老苗子瞪着眼珠子,伸出手掌在张主任面前翻了翻,激动的唾沫星子乱飞:“为了治病和打发他们家里人,我赔了一百万啊!”
张丰年无语良久,这才缓缓抬起头:“那咋整啊?”
“要不先问一下试试呗。”老苗子沉默片刻,语气也颇为无奈的说道:“像这种无父无母无牵挂的人,我真不知道咋对付他,实在不行,就许诺给他点好处,让他给咱们装装样子把物资先放在我们手里保存一段时间,等到其他村民的物资都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