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女俩又都是一个性子,报喜不报忧。
楚父便道:“庄子上还算好的,你那头可还好?”
楚稚也道:“我这边也挺好,已经找到尸体了,只等着仵作验尸。”
楚父忙将仵作叫来,道:“若是有什么事莫要硬撑,千万记得同我说。”
楚稚抿唇,眼眶微微红了些,道:“您歇息会吧。”
楚父答应着点头:“你且快快去吧!”
楚稚福身,又看向跟在楚父身后的如枝如珠,道:“照看好老爷。”
话落,她又带着仵作回了乱葬岗。
路上,楚稚同仵作说起疹子一事,听得仵作直皱眉。
她察觉出不对,低声问道:“依你看,是有不对的地方?”
仵作倒吸了口凉气,道:“若我没听错的话,夫人是说这药粉有能让尸体起疹子的本事?”
楚稚笃定地点头:“是,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仵作微微阖眼,仰头细细回想着,突然冒出一句话:“这不是中原的药。”
楚稚心尖一跳:“什么?”
“这药如此阴狠险恶,连死人都不放过,这手段不是咱们中原的手段,这样的药,便是在黑市也没人卖。”
中原人讲究入土为安,没谁有这样让人家死了都要烂成臭肉的深仇大恨要报复,就是报复了,也怕人家半夜回来找,就是不怕人家回来找,也不会做这样有损阴德的事。
真的恨极了,那也是去报复余下的活人。
仵作道:“这是南蛮的手段。”
南蛮盛行巫术,最叫人恨得牙痒痒的一招便是将埋进地里的死尸挖出来,撒上毒药后扔到别人家里去,玩他个兵不血刃。
这招屡试不爽,就连南安将军都在南蛮手下吃过几次亏,如此才导致皇上不得不送个公主过去和亲。
可本朝没有公主,皇帝灵机一动便将自己的皇子送了过去,也就是谢妄。
但楚稚不关心这些。
“南蛮?”楚稚一双柳眉皱得更紧了些,“什么样的人,才能接触到南蛮?还能从哪边搞来这样的药?”
楚稚暗暗觉得,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