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一听,当即激动起来,她可以见到虞山先生了!
朱由检看她激动的模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刑室就在诏狱之中,一个小小的房间,铁门之后放了各种刑具,一走进去,经年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朱由检被呛到,忍不住掩了鼻子,心中却是想着柳如是这么一个姑娘家,多半也是受不了的。
刑室被骆养性用屏风隔开了一间,柳如是就在屏风后面坐着,透过缝隙,她能隐约看见外面的景象,可是从外,却是看不到屏风后的人。
朱由检挥了挥手,钱谦益便被带了进来,跪在了朱由检面前。
屏风后倏地响起一声椅子拖动的声音,朱由检咳了一声,声音当即消失。
钱谦益奇怪得扫了一眼,可室内烛光昏暗,他如今的眼神也不似从前,这一眼并未看到什么,收回目光继续沉思。
夜色已深,陛下就算再看重自己,哪有这个时候来审讯的。
难道真因为钱粮告急,陛下等不及了?
“陛下,草民——”
钱谦益刚开口,朱由检就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语道:“先说说你的探花是怎么来的?”
“嗯?”钱谦益一愣,这事自己已经认下了呀,怎么陛下还要问?
罢了罢了,说就说吧,反正贿赂考官这事,古往今来也不是自己一人。
待日后捐了银子,再好好求求陛下给个面子,毕竟自己还得回江南混呢!
柳如是在屏风后,双手紧张得握在一起,陛下就这么问虞山先生,难道...
不会的,虞山先生高风亮节,怎么会行如此小人之事。
“万历三十八年...”
柳如是正劝慰着自己,就听屏风外钱谦益缓缓开了口。
万历三十八年,正是钱谦益参加科举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