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么这么生气?登莱在山东,离这里可远着呢!
“这有什么,就算二哥去了登莱,不也是听大哥的号令么,都是郑家的兵,怕什么?”
“芝豹啊,这可不一样,登莱和闽地可不一样,咱们经营了多少年,方才有如今这番天地,这片海域上来往船只,哪个不要交了银子才能过,分了一半去登莱,那里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去做什么?”
屋中说话的几人,便是坐镇闽海的郑芝龙,和他的二弟郑芝虎,四弟郑芝豹。
“你还不知道皇帝什么意思?”郑芝龙气道:“他是要用老子的兵,去编他自己的水师!”
“可皇帝旨意都下了,难道还抗旨不成?”郑芝豹愁眉道。
郑芝龙听了这话,脸色一沉,抗旨就是造反,自己早先做海盗,虽然逍遥,但却不太平,后来熊文灿招抚,也是顺了自己的意,能过太平日子,还能有钱,为什么不过呢?
现在再造反,郑芝龙也不愿意,他可是听说了,皇帝连鞑子都能打退,前几日传来的消息,中原的流贼也剿了个七七八八,现在造反,整个大明的兵力都能对着自己。
虽然能逃到海上,可也实在舍不得多年的根基。
“还有森儿,皇帝让他去国子监读书,这也是莫大的荣耀啊!”郑芝豹继续道。
“荣耀?那是人质!”郑芝龙“呸”了一声说道。
“爹,我能去国子监读书?”本在外头的少年,听到“国子监”三个字却是情不自禁走了进来,他在去年考中秀才,已是廪膳生,若能去到国子监读书,就能见到更多大儒,可比现在好多啦。
郑森没有听到自己父亲说的“人质”二字,他激动得又走了几步,看向郑芝虎和郑芝豹,“二叔,五叔,是真的吗?我能去国子监?”
郑芝虎和郑芝豹摸了摸鼻子,又看了一眼郑芝龙,俱是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