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就这么不大的屋子,一切尽收眼底,即使有危险,应该也困不住他们。
左边厢房。
推门进去,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可即使是这样,柳岁依旧闻到了腐烂的味道。
那是尸体放置久了的味道,再多的药材也遮盖不住。
果见床上躺着一大一小两具紧紧相拥着的尸体。
阿离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掀开破旧不堪的纱幔,轻轻唤了声娘,又朝柳岁招招手。
“姐姐,我娘亲是不是很漂亮?还有我弟弟,很可爱吧?”
她坐在床边,温柔地抚过尸体的脸。
妇人的脸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过去了这么久,仍能看得出活着时的相貌。
至于阿离嘴中的弟弟,脸紧紧埋在妇人的怀中,脖子以下腐烂生蛆。
阿离不知打哪取来一副长长的竹筷,小心将那些蛆夹出来。
“弟弟别怕,阿姐把这些咬人的虫子夹出来,你就不疼了。”
柳岁眼眶泛酸,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所以这姑娘一直与两具尸体生活在一起,也不知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了。
还有她嘴中的爹,不知道是不是采药时遇到了危险,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可阿离就像是一无所知,看着娘亲和弟弟的眼神亲昵又温柔。
“阿离,她们过世了,应该早些入土为安,好好去轮回.....”
柳岁的声音带着哽咽,怕伤到眼前这可怜的姑娘,又担心她会一直沉醉在自己营造的假象中。
阿离怔了怔,发疯似的大喊。
“不,姐姐骗人!我娘亲和弟弟只是生病了!她们没有死,晚上娘亲还会给我讲故事!”
景昭辰几人听到喊声,急忙赶过来。
长白被屋里的味道呛得连连咳嗽,想去开窗,却发现窗格早被封得死死的。
“她们生病了,不能吹风,爹爹走前交代过的.....”
阿离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方才的神采消失了个干净。
她迷茫地看一眼蹲在身边的柳岁,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呢喃。
“姐姐,娘亲和弟弟真的死了吗?可爹爹不会骗阿离的,他分明说只要寻到药,她们就会好起来的。”
她抱膝,一脸绝望。
“呜呜,爹爹不可能骗人的!他走的时候说让我好好守着,我们一家定能像从前那样开心的生活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