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翾不禁有些头疼。
她还想再找慕今安,谁知却被顾冕之拉着上了马车。
“夜深了,孤送你回府。”
“秦诗柔应该是慕今安放入公主府的吧?喜房那边的侍卫,也是他派人撤掉的。”顾冕之轻声道。
顾若翾不置可否:“嗯,应该是他干的。”
她知道,慕今安做的不止这些。
秦诗柔的孩子……包括秦府发生的事情,都是慕今安在暗中操控,一点点推波助澜。
顾冕之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倒是玩弄权术的一把好手。不需要出面,只需在暗中操控,就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顾若翾忍不住勾唇笑了:“他若没有一点手段,如何能在龙驭卫的位置上,坐那么久?”
顾冕之离了理凌乱的衣袍,他的目光落在案桌上搁放的锦盒。
“百年灵芝,他倒是有心了。”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别浪费了。”
顾若翾点头应了。
马车很快便到了公主府门口。
顾冕之亲自搀扶她下马车。
他无意间抬头看了眼天际高悬的明月,淡淡的勾唇笑了:“时间过的真快,又圆月了呢。”
顾若翾没有放在心上,她目送顾冕之离开,便回了府内休息。
这一夜顾若翾睡得很是香甜。
她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频繁的做梦。
夏荷伺候她沐浴更衣时,都忍不住赞叹道:“公主,你现在的气色可真是好,白里透红,比之以前美丽漂亮了不少。”
可以说,与顾若翾入京时的模样,有着天差地别的改变。
曾经的面黄肌瘦,如今的面似桃花,不过短短数月,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只为了沈家人转的黄脸婆。
顾若翾坐在梳妆镜前,怔愣的看着铜镜里那张柔美端庄的脸颊。
她不由得勾唇淡淡笑了。
顾若翾正在用着早膳,突然韩容霜满是慌乱无措,从外面跑了进来。
“公主表姐……表姐,求你救救我大姐姐吧。除了表姐你,没人能救我大姐姐。”
顾若翾皱眉,她握住了韩容霜冰冷的小手。
“你别急,慢慢说。”
韩容霜的眼睛通红,她声音哽咽哭道:“我大姐姐嫁入吴家六载,为他们吴家生了一儿一女,这六年来她在吴家,任劳任怨为他们当牛做马……她上敬公婆,下善待夫君子女,我大姐姐走出去,谁不夸她一句贤良大度,端庄优雅?”
“谁知道……就在今天早上,吴家的人突然绑着我大姐姐,将她送入了衙门,说她毒害了吴家老夫人。我与父亲,当即便去衙门看了我大姐姐,我想问问她,到底是不是她毒害的吴老夫人。可我大姐姐却承认了,就是她毒害了吴老夫人。她愿意伏法,愿意以死谢罪。”
顾若翾紧紧的捏着手掌,前世她从未听说过,护国公府的嫡长女韩容丽因毒害婆母被押入府衙。
或许,前世也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是当时她自顾不暇,所以并没有多加关注?
不管如何,韩容丽毒害吴老夫人这件事,就处处存在蹊跷。
好端端的,韩容丽为何要毒害自己的婆母?
再说,以她对韩容丽的印象,她也不相信那样一个端庄自持的女子,能够干出毒害婆母的大逆不道之事。
顾若翾拿了帕子,给韩容霜擦拭脸上的泪水。
她柔声安抚她稍安勿躁,慢慢说。
韩容霜哭的犹如个泪人,她这会儿是无助到了极点。
父亲与祖父都束手无策。
她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人,除了顾若翾再无他人。
“公主表姐,我大姐姐是特别善良,特别遵守三从四德的女人。她绝不可能会毒害婆母,绝不可能做出这等龌龊之事的。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承认这件事,她为何要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呜呜,现在我父亲与祖父都束手无策,说是人证物证确凿,又加上大姐姐自己也供认不讳。如果……如果不出意外,恐怕三天后就会判决我大姐姐的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来找你……”
父亲与祖父不愿意麻烦公主表姐,她是偷偷地来的。
她就是觉得公主表姐无所不能、聪慧无比,定然能帮助大姐姐渡过这次的难关。
顾若翾自然不会推辞,这是关乎护国公府的大事,她肯定会责无旁贷。
前世国公府的覆灭,就是因为这些一件件的小事,一点点地掏空外祖父与舅父他们的心,瓦解他们的意志,所以他们才会在战场上输得那么惨烈。
韩容雪的事情才消停没多久,他们又朝韩容丽动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