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云亲自监工,丫鬟婆子们洒扫了半个时辰,直到屋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温思尔才勉强点了点头。
而后对阿允道:“把你素日里登记物件的名录册子拿出来。”
待阿允取来册子,温思尔才让下人从李香云夫妇的院里把东西都搬回来。或大或小,每一样都要和册子上的名录对一遍。
看着桩桩件件宝物被搬走,李香云恨得一张帕子翻来覆去地绞,却不敢多说半个字。
直到清风院变回原样,她这才开口:“东西都在这了。你看看,没有少了什么吧?”
“册子上的数是对了。不过么……”温思尔似笑非笑,“有些小物件未必有登记造册,日后我想起来了也未可知。到时候再和婶子讨要吧。”
李香云原本以为这事可以就此翻篇,听温思尔这么一说,神色一下就不大好看。
温思尔在心底不住讽笑,她这位婶婶根本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这点小小磋磨都受不了,也敢学人买凶杀人!
送走李香云,温思尔洗去一身风尘仆仆,四肢百骸的疲劳都消除不少。
……
次日温思尔起了个大早,温庆墨还是不曾归家。
李香云不仅将原本温承明身边伺候的仆人都还了回去,还特地送了早膳来,温思尔打眼一瞧,送来的都是哥哥生前最爱的吃食。
她眉心一挑,不见半分喜色,脸色反而慢慢阴沉下来。
“倒了。”
阿允点点头,“谁稀罕她这点吃食,谁知道有毒没毒呢!”
温思尔冷冷道:“她倒是不敢光明正大在饭食里下毒。”
从前哥哥与她万般小心,吃什么、用什么都不曾与外人道,如今李香云却能知道个一清二楚。
这更佐证了她的猜想,温庆墨夫妇对他们的算计是早有预谋的。
用过早膳,温思尔命人将桃花树下的箱笼挖了出来,一样样清点里头的东西。
阿允摸着一根通体碧绿的翡翠簪子感叹:“看这水头,当真是快好料。要是咱们小姐在就好了,给她戴正适合……我仿佛记得小姐也有这么个玉簪子来着。”
闻声,温思尔猛地顿住,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她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