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清道长在一见到那满树的红布条,倒也不计前嫌,带着徒儿又去了芸娘的田庄。
只是他这一次却没有之前那么好说话了。
在一见到杭宗平,那长清道长便面带讥色地笑道:“如何?”
那杭宗平的脸上就一阵青一阵白。
这两天,他过得可谓是内忧外患的。
而且只要一闭眼,便能见到黎子诚那张有些狰狞的脸,让他无法安睡。
再加之那三个在水底莫名消失的人,他们家的女人整日地上门哭闹个不停,真是让他片刻都不得安宁。
“道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之前也是急昏了头,才会对道长不敬!”杭宗平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的硬气。
“这个好说,”长清道长却是睥睨了那杭宗平一眼,“只是你后来做的这些事,可谓是已经惹恼了那水鬼,你若真想化解这段孽缘,就得都听我的安排!”
“咱们有丑话就先说在前头,因为你之前那些不太合适的举动,已经惊动了那只含冤而死的水鬼,因此这一次我们的法坛就必须设在那水鬼被沉尸的岸边,做法的时辰必须是半夜的子时,而且你们这些人……”再次被奉若上宾的长清道长就捋着他的白胡子故作神秘地道:“你们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少,否则我这法术不灵,你可不能怨我!”
那杭宗平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不管那长清道长说什么,他都是一味地应承称是,只想早早地了结了这一桩公案。
长清道长表面上指使着杭宗平的人,暗地里却使了徒儿去给七皇子报信。
看着密信上“人已入瓮”四个字,七皇子赵卓就想到了平日里和纪雯一起坐在窗前的罗汉床上巧笑盈兮地做着针线活的沈君兮。
这事竟真成了?
当初沈君兮说要装鬼吓人的时候,自己还只道是她在说笑。
只是她当时说得自信满满,而自己又觉得有趣,于是就抱了试一试的心情,跟着沈君兮一块“胡闹”了起来。
没想到这才半个月的时间不到,那杭宗平竟然就已经扛不住了,而整个村上也是闹得人心惶惶。
现在,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赵卓就按照之前沈君兮所计划的那样安排了下去,自己则是喜滋滋地去找了沈君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