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虽未回头,却已感受到了沈君兮的气息,因此也就垂了手,借着二人宽大的衣袍悄悄地握住了沈君兮的手,并藏在袖里用拇指轻轻地摩挲起来。
沈君兮意外地看了赵卓一眼,只见他全神贯注地瞧在棋盘上,一脸的淡然,好似那个握着沈君兮的手的人不是他。
真是道貌岸然!
沈君兮在心里轻啐了他一声,倒也随他去。
纪晴和周福宁你一子我一子的下着,稍微懂点棋的人一看就知道纪晴在严重放水。
明明可以围死周福宁的地方,纪晴却故意空着,然后让周福宁绝处逢了生。
可周福宁这个傻丫头却还不自知,一个人在那洋洋自得,看得赵卓和周子衍直摇头。
也就只有纪晴有这好脾气逗着周福宁玩了,要换成他们二人,恐怕早就摔子而去了。
沈君兮瞧着这二人的“和平棋”恐怕还要下上一阵,也就让人在纪晴的院里摆上了茶点,然后邀着赵卓和周子衍一道喝茶去了。
女人们坐在一起,经常是聊不完的针头线脑,而男人们坐在一起,通常说的就是时局大事。
南诏的战事,就成为了二人绕不开的话题。
沈君兮遣了跟前服侍的人,静静地坐在他们二人身旁,煮茶、斟茶,也顺便听听他们二人的论见。
相对于周子衍的乐观,赵卓却觉得这是一场恶战,从天时、地利、人和到双方的排兵布阵,他都说得头头是道。
上一世,沈君兮对那一场战事了解得虽不多,但也知道当时燕军在南诏陷入被动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主帅的轻敌。
因为觉得大燕军是无往而不利的,又觉得南诏国不过是个曾经败兵的附属子国,大燕军到两国边境上扬扬国威,对方便会吓得屁滚尿流。
结果,实际情况却掉了个边,大燕军反倒被南诏打得丢盔弃甲。
而吃了败仗的大燕主帅却报喜不报忧,明明连吃败仗却同朝廷说节节胜利。
战事一拖再拖,到最后南诏不但夺回了他们的六百里地,还抢占了大燕的城池,造成大燕南境子民流离失所。
后来还是有御史将此事上参了朝廷,那位主帅实在是兜不住了,才同朝廷说了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