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以为还要奔波好长一段时间的事,竟然就这样成了。
只是有些麻烦的是,这次的粮却是要从北方送过去,这在路程上、人力上自然要多花费一些。
可这对秦四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这些年黎子诚在泉州做着海货生意,不但买回了海外的那些奇珍异品,可同样有一支商队帮他搜罗各地的手工货品。
这一进一出之间,都是银子。
可麻烦的是,在大燕从一地到另一地,是需要官府开具的路引凭证的。
这东西,之前只要花点小钱便能从当地的官衙换到,可随着他们生意越做越大,那些官衙里的人也狮子大开口起来。
黎子诚倒觉得没什么,花钱买个平安而已,可秦四却觉得不能惯着他们,因此才想着从朝廷这边下手,借着送军粮的契机,弄一份能在整个大燕都畅通的文书,如此一来,反倒比他们去各个府衙开路引的花费还小得多。
沈君兮知道运粮一事,交给了秦四,自己便没有什么值得操心的地方了。
她一如既往地在小佛堂里念了经,又抄了一卷佛经后,便回想起前世来。
前世与南诏一战打了三年,现在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一年。
这场战争之久,恐怕是朝廷上下都会预料不到的。
这一时的粮草,可以从大燕的各个仓调配,可若是三年下来……恐怕朝廷也会不堪其负,即便是将来打了胜仗,给大家带来的喜悦也会有限。
若是在补给上,赵卓能做到自给自足就好了,他至少就不会被朝廷所掣肘。
真要说来,贵州的黔地离南诏最近,若是在黔地种上庄稼……
可是黔地的土地贫瘠,不像湖广,也不似晋中,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廷的官员都不愿去那边为官,觉得就好似被流放了一般。
父亲当年若不是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也不会想到贵州去。
在这样的土地上种庄稼……不知道苞谷成不成?
一想到这,沈君兮的思绪就好似被打开了一样。
她也就让人捎信给黑山镇的邵青,让他带几个种田的好手进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