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公孙凌的脸色才好了许多,他看向沈风,很是善意的提醒道:“王爷不该这个时候动吴岐,这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
“哦?是吗?公孙将军是觉得我不是他的对手?”
“那倒不是,以您的地位和实力,莫说杀吴岐,恐怕就算杀老夫也不在话下吧?可是王爷您的目的若只是为了杀人,那甚至都不必露面,您既然要统领镇北军,那军心是很重要的,吴岐手底下还是有很多能为他效死命的人,这个人对兄弟很好,你别看他背地里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跟随他的人皆是死心塌地,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吴岐今天要造你的反,甚至都不需要巧立名目,只是一具他不能让你活,那就一定会有很多人会拥护他起事,如果真的到了这种地步,那么王爷该如何应对?杀人吗?杀人固然可以立威,但是立威的同时还应该立信。”
想到这儿,沈风觉得有些道理,随即继续说道:“他吴岐不敢这么做,天下皆知他是齐元宗的人,如果他真的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对我而言是好事,我可以就这样对付齐元宗,甚至不必有任何顾虑,拿着他证据就能光明正大找齐元宗的麻烦,关于这一点,吴岐能想明白,如果他想不明白,我会吩咐人让他明白,北境这盘棋,咱们还是要遵守规则不是?博弈这种事情,如果因为输不起演变成棋局之下的争强斗狠就没有意义了。”
此话出,公孙凌却是笑道:“非也,您的威慑力是威慑力,他的威慑力也是威慑力,您在用齐元宗让吴岐忌惮的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手里的力量能让你忌惮,所以这局棋,一不小心就会演变成那生死之争,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王爷您忽略了我公孙家。”
沈风看着公孙凌练练摇头,心想这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啊,当即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兔死狐悲嘛,您不想看到吴岐就这样倒台,所以我最应该搞定的是您,所以您也看见了,公堂之上,我没有半点对公孙家不利的意思,就算今天您不留下跟我说这些话,我也找机会上门拜访您。”
公孙凌看了不远处一直一言未发的秦鉴将军,“就像王爷您刚来北荒城是去拜访秦将军一样,对吗?老夫可不是几坛酒就能打发的。”
一听这话,秦鉴的脸色变了,他心里很是不安,实在想不到这老狐狸这么有手段,明明那天和沈风见面的事情如此隐蔽,居然还是被发现了,这恐怕已经不仅仅是将军府中有奸细这么简单,毕竟连送的什么礼都打听到了,那说明一定是几位亲信之人。
此时,沈风知想到了什么,故作深沉问道:“那公孙将军知道我还送了秦鉴世叔两柄仙品法器吗?”
一听这话,公孙凌一瞬间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片刻之后又是心乱如麻,的确,以沈风的沈风地位若是能拿出一两件仙品法器也是很有可能的,只不过这送给秦鉴,这是何等情分?如此贵重这二人是达成了什么样的约定才值得沈风如此下血本,他一时疑惑不已,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
其实沈风没有太多的心思,他只是想要排除秦素的嫌疑而已,本来两剑仙品法器也算不得什么,可是通过公孙凌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可在秦鉴看来,这小子应该是想要以此宣告和自己的联手,这是要明着摊牌了啊。
见公孙凌没有说话,沈风拿起了桌边的茶杯,随即言到:“公孙将军,您也是聪明人,说说吧,如何才能支持我, 您可以为了公孙家族的延续,甚至可以不管故友后人,足以说明你更看重什么,你刚才留下想提醒我的就是利益问题吧?可在那之前我还是想问问,您到底怎么想到。”
听到这儿,公孙凌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高看这小子了,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自然是想要忠君报国,先国后家,做我大齐的栋梁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