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的视线追着她,直到她出了院子再也看不见,才对阿信说:“本官还要回都察院,你留下,等大夫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阿信知道他担心穗和,怕他走后穗和被阎氏刁难,便点头应道:“大人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裴砚知不再多言,带着其余的差役回都察院,临走都没看阎氏一眼。
阎氏被他无视,气得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原是想敲打敲打穗和的,可裴砚知把阿信留下来看着,她也不敢多嘴,只能悻悻回了自己院子,打发人去翰林院把家里发生的事告知裴景修,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裴景修早料到小叔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把事情闹这么大,摆了安国公一道不说,还把宋妙莲撵回娘家去了。
这样也好,被他这么一闹,安国公想和他缓和关系,免不了又要找自己从中周旋,自己就又可以卖安国公一个人情了。
而且自己还可以拿小叔做挡箭牌,暂时不去接宋妙莲回来。
国公府若催他,他就说小叔气还没消,不让他去,这样他就可以清静一些时日了。
裴景修打定主意,便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耐心等着安国公亲自来找他。
相比之下,他反倒有点担心穗和伤得严不严重。有没有被打坏?
穗和为了他,确实受了很多委屈,将来他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
穗和被送回下人房,雀儿见她后背青紫一片,触目惊心,忍不住抱着她放声大哭。
“姐姐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老天爷就见不得姐姐好,这日子往下可怎么过?”
穗和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安抚她:“别哭了,不关老天爷的事,我只要死不了,总会有办法把日子过下去的。”
雀儿哭着说:“早知如此,还不如头一回就留在东院不要回来,有大人罩着,日子还能好过些。”
穗和苦笑。
世事难料,人心易变,谁能罩谁一辈子呢?
何况她要查父亲的案子,住在东院多有不便,裴大人心细如发,倘若发现她是罪臣之女,还会愿意护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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