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这一瞬间迅速回归,但已经来不及做别的补救,裴砚知起身吹熄了床头的灯,匆忙拉过毯子盖在她身上。
灯光熄灭的瞬间,他似乎看到穗和脚踝处有些泛红,方才意乱情迷没有留意,这会子也顾不得去看了。
穗和睁开眼,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
“谁?”她吃惊地坐了起来。
胸前毯子滑落,裴砚知偏头避开,沉声道:“是我。”
穗和有点懵,拉起毯子把自己裹住,怯怯问:“大人,我怎么了?”
“你好像做噩梦了。”裴砚知说,“我在外面等了许久不见动静,进来就看到你躺在床上很难受的样子,正打算叫醒你,可巧你就醒了。”
穗和难以置信,脸上烧得厉害。
她记得她好像在浴沐,怎么一下子就赤身裸体睡到床上来了?
而且她做的好像不是噩梦,而是春……梦……
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
裴砚知见她一脸疑惑,迷茫的样子像刚睡醒还在犯迷糊的小猫,生怕她继续追根问底,便替她找了个理由——
“听说有些梦游的人,会在睡梦中做一些无意识的举动,别人叫不醒,自己醒来也是什么都不记得,你不会也有这样的症状吧?”
穗和摇摇头:“不知道,从来没人和我说过,我和雀儿住的时候,她也没说过。”
“她那么小,睡得比你还死,没发现也属正常。”裴砚知正色道,“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回头找个大夫给你看看,今天先这样吧,你早点睡。”
“好。”穗和应了一声,此时无心思考他说的对不对,只想快点结束这尴尬的局面,“大人先去洗吧,等我收拾一下,就去睡地铺。”
“不用,你已经睡了床,就接着睡吧!”裴砚知不容置喙地说道,转身径直离开。
还好床前的灯被他吹熄了,否则这湿答答的衣襟被穗和看到的话,他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穗和抱着身子看他离开,不知怎的,总觉得梦里的那个人和大人有些相似。
虽然只是虚幻的,模糊的一个形象,甚至都没看清脸,可她就是觉得像。
一想到自己竟然和大人在梦里做那样的事,她整个身子都烧起来,滚烫滚烫的。
她躺倒在床上,用毯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蒙起来,羞耻的想要去死。
可是,如果只是梦,为什么床单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