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姑娘不去,一会指不定又过来了。”含珠担心。

沈湘欢缓缓起身坐着,她即便是不管家也知道老太太是怎么回事,江家这些年入不敷出,要不是有她带过来的陪嫁,只怕早就倒了。

如何撑得过三年,起死回生,蒸蒸日上?

“含珠宝珠给我梳妆,我们出门收铺子去。”她要跟江家的人划清界限,江御林既然看不上她,就不要花她的银钱。

她不是说,他喜欢的那位周婉儿,不喜欢金银珠宝这些俗物么?

“姑娘总算是振作了!”含珠和宝珠一脸欣慰,沈湘欢睡了许久,她们都担心她自此一蹶不振,日渐消沉。

“叫你们担心了。”她歉意道。

在偌大的江府,恐怕只有她这两个贴身的丫鬟,是真的疼爱她了,为她着想。

说到陪嫁,当年她执意要低嫁江御林,把父亲母亲哥哥都气得不轻,父亲多番告诫,说江御林纵然不错,不是她的良配。

规劝不下,放了狠话出了这个门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少女情动,心意固执,覆水难收,然后她真的走了。

纵然再生气,父亲和母亲依旧给了她京城无人能比的厚重嫁妆,面子里子无一缺乏。

这些年,除却回门她就很少回去了,回门那日闹得不大好看,她真的是很胆小又要面子的人。

父亲生病了,也没有回去看,只是托人去问候,又送了东西。

不知道父亲的病如何了?还想见她吗?大抵是不想了罢。

沈湘欢拍了拍脸颊,拿了帷帽,带着丫鬟出了门。

怕在前面遇上江家的人让自己心里不快,走了角门,她带了账册,一家一家的铺子去收。

好在手底下的人都不是吃干饭,管事的人十分得力,得了她的嘱咐,就开始清账。

把她这些年私人的账目和拨开给江家的账目分散开来,两处单独做账。

一方面,她要让江御林看看,江家吃了她多少嫁妆,这些年她为了江府做了什么,到底值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