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江家这样的近况,还是不要提嫁人了,哪里有嫁妆填补啊?真要是嫁人,不得被笑死。”

江珠意早就到了及笄之年,之所以久久未嫁出去,就是因为当初江家拿不出嫁妆。

后来虽说沈湘欢嫁进来了,可江御林没有好的建树,刘氏挑选的门第,江珠意都看不上。

没想到,这一拖就是许久。

沈湘欢不大清楚朝堂的事,可她转念想想,江家欠了那么多的钱,眼下没有了收入的来源,必然是没有钱了。

果不其然,如她所想,江珠意脸色巨变,青一阵白一阵,比染料房的颜色还要好看,“......”

脸上挂不住,气得叫人赶快收拾沈湘欢和她的奴婢。

沈湘欢扬起她漂亮的脸,看着冲上来的仆从,“我看谁敢动。”

丞相嫡女的气势一拿出来,她单是站在那个地方都震慑住了不少人。

沈湘欢看着刘氏和江珠意,“婆母和小姑可要想好再动手,如今的江家虽说得了圣上的宠眷,可到底不比从前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氏做婆婆的,可不让她压一头,丢下自己的面子,讽言相对。

“婆母不想想前些时日江大人为什么被参奏,又是被什么人参奏。”

是沈湘欢的兄长沈长洵参奏的。

“母亲,您不要听着她胡诌,她就是嘴硬,想要吓唬人。大哥身负军功,陛下不过生一两日的气,眼下不还是得到圣上的眷顾了么?何况裕王殿下那样亲厚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和二哥哥计较呢?”

“是吗,小姑是才回京城的,当真是不知道京城的局势了。”

“江大人得罪了裕王殿下,又被人弹劾宠妾灭妻,不尊岳父,而今婆母再动手,是不是再要让他背负上苛责正妻的名头....”

“你!”刘氏果然停住了。

江珠意十分不屑,“呵,你倒是巧言令色,很会哄人,想要逃脱罪责是吧。”

她不听,叫身边的人冲上来,刘氏虽然愚蠢,前几日到底是被吓到了,老实了许多,她拉住了江珠意,朝着她摇了摇头。

江珠意被沈湘欢讽刺了一顿,眼下正是生气的时候呢,她这几年被捧惯了,即便是新进门的嫂子也记得要给她脸面,突然被人这样指着鼻头骂,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把她的丫鬟给扣下,你,母亲教训不得,你的丫鬟,难不成还教训不得了?”

沈湘欢临危不惧,“小姑年岁大了还不出阁,在京城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若是再叫人知道你恩将仇报,与长嫂顶嘴,旁人可要怎么想呢?”

“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毁人清白,不过教训你身边目无主子的小丫鬟罢了,又攀扯上什么恩将仇报。至于长嫂,等大哥回来就让他休了你,你算哪门子的长嫂?简直比不上婉儿嫂嫂的一根手指头,还是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沈湘欢冷笑一声,抓住气不过要冲上前给她出头的含珠。

“小姑穿着我的银钱给买的衣衫靴子,戴着我送的珠钗首饰,你浑身上下,用的胭脂水粉,无一不是我给的。不知道感恩便罢了,反而和我颐指气使,难道不是恩将仇报?”

“你...不过就是一些破烂东西罢了,用你一些银钱又怎么了?能让我花你的钱,是你的荣幸。”

“再者说,大不了还给你就是了,谁稀罕。”

沈湘欢冷笑,看来江珠意已经忘记了,当初为了买这些昂贵的胭脂水粉衣衫首饰,她是怎么一口一个好嫂嫂求着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