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仿佛经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看着白慕歌,难以接受地哆嗦着道:“那……那主子,您今日赊账了多少?我们的府邸给卖了,能还债吗?”

白慕歌:“……”

管家摇了摇头,看白慕歌的眼神,十分恨铁不成钢:“主子,您不是说了,不会在外头打肿脸充胖子,请人吃饭的吗?您怎么就自己去朝暮轩吃上了?算了,这个不重要。我瞧着,东月湖那边,有一座桥,下头的桥洞还挺大的,若实在是不行,我们日后,就住在那个桥洞里吧。”

白慕歌道:“大可不必!”

管家幽幽地道:“主子,您说这话,难不成还是瞧不起那个桥洞吗?连那个桥洞是不是被乞丐霸占了都不清楚,也许我们还不配拥有呢!”

白慕歌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管家又领悟过来什么了,开口道:“主子,您的意思是,我们还可以搬到府衙去住?这倒也是,您日后做了京兆府尹,府衙也是能住得的,但是您的办案能力,大家也都知道,这说不定没多久就被免职了,到时候我们还要被赶出来,搬来搬去,其实还挺麻烦的,不如还是先去桥洞占地方吧。”

主子的办案能力,那就是没有被办案能力,这一点管家是非常知道的。

白慕歌:“……管家,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主子我也在书房待了三天了,你怎么还用从前那些过时的眼光看我?”

管家:“……”

别的人士别三日会怎么样,管家确实是不知道,但是白慕歌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主子士别三日能怎么样,管家还能不清楚吗?还不都是从前那个样儿。

管家觉得事已至此,自己一个仆人,也不好一直揪着主子办的,会让他们全家都无家可归的错事不放。

便只是道:“主子今日在诗会上,受委屈了吧?还是先回府上,喝杯茶,消消气吧!”

赶在朝暮轩的人,还没有来讨债,要走他们家府邸的地契之前,还是先好好喝杯茶,最后放松一番。

白慕歌道:“我没受委屈,倒是我堂兄,还有薛家和叶家的两位公子,还有我那堂妹,瞧着似乎有些委屈!”

管家:“……”

主子这莫非是受的刺激太大了,已经难受到,真正委屈的人是谁,都分不清楚了?

白鹭这个时候,也笑着道:“管家,今日您没去南国公府,那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主子今日有多威风,那些找主子麻烦的人,全部都被主子气得够呛。”

管家问道:“难道主子不顾体面地辱骂他们了?说了很多脏话?”

白慕歌:“……”

看来她在管家的心里,着实就是这么一个形象,很难洗白了。

白鹭道:“没有啊,就是很会怼人,把他们气坏了。不仅仅如此,主子还拿了诗会的魁首,得了一千七百两银子呢,一千两是奖金,七百两是南国公府给的玉石换的!”

管家看着白鹭道:“你难不成是跟着主子一起出去,也受了太大的刺激,疯了吗?”

说着。

管家热泪盈眶起来:“虽然我们家的条件,现在是真的非常差,虽然我知道主子这么多年,的确是被很多人看不起,但是我们白府胜在一直都够坚强,胜在所有人的身体,都十分健康,你们可不要吓我啊,我们家这个情况,要是再多一笔,请大夫治疗疯病的费用,只会让我们这个原本就并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得了疯病的白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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