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青哥哥——我——”以往对他 百依百顺的花桑桑去又按住了他的手,低声道,“我等得,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却等不得了!书青哥哥,我这个月的月事没来,怕是,怕是已经有了你的孩儿了!”
这话如同一道响雷,从丁书青的头上劈下来。
本来要安置花桑桑已然是为难了,那汪小姐脾气很大,又蛮横善妒,根本就不是能容人的性子,如今再弄出个孩子来,定然是更难了。
“书青哥哥,你怎的了?你不高兴吗?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不高兴吗?”花桑桑见丁书青神色惊异又转换不定,心底敏感地问道,“你,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丁书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花桑桑的眼泪却先下来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悲切道:“丁书青,我无名无份跟了你,现今身子已经不清白了,又有了你丁家的血肉,你若是不娶我,我便撞死在你家门口的围墙上,让乡亲们都看看,你丁书青是个什么人!”
她在丁书青跟前一直都是柔柔弱弱,娇美温柔的模样,如今说到嫁娶这事上,也学会逼迫人了。
丁书青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十分不耐。
但是他也不敢将花桑桑惹急了,若是她将这事儿抖搂出去了,对自己的名声有损,传到了汪家的耳里,那就更糟糕了。
“我怎么会不想娶你呢?”丁书青各种思索后,最后才徐徐叹了一口气,拧紧了眉,故作为难道,“但是你现今嫁给我,不是要受苦吗?我家里的境况,你不是不知道,我弟弟是个傻子,我爹娘要照顾他,根本没有余力再为我操持婚事,你若是生下了孩子,只能你一个人带,我若是去赶考了,你留在家中如何是好?还拖着个孩子,再说日后我若是高中了,做了官,你便是官太太,未婚先孕,终究不好听的。”
“那,那怎么办?”花桑桑是没有什么见识的人,更没有读过书,听他一番肺腑之言,句句都是为自己着想,当下也没有了主意。
“这个孩子,不能留。”丁书青作出了一副痛切心扉的模样,握着花桑桑的手,就差没有哭出来了,“若是留下了这个孩子,被人捉住了把柄,恐怕我日后做官都会受人于柄,还有你,这样娶你,唯恐我娘亲日后也会发难,桑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不忍你受一点委屈,再等我一些时日可好,待我中了状元,定然高头大马,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将你迎娶过门。”
“书青哥哥——”花桑桑果然感动非常,扑倒了丁书青的怀中,道,“我都听你的。”
“乖妹妹。”丁书青将她抱紧,心底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低声劝慰道,“你且回屋中去,待我买了药给你,我一定买最好的药,不让你身子受损。”
花桑桑一听,这丁书青果然是爱自己的,体贴又周到,只能含泪点了点头,应下了。
这事儿拖不得,丁书青特地绕了两个村子,找别的大夫开了药,他买药的时候,还特地买了另一包药。
这包药,是要对付那牙尖嘴利的花满溪的。他必须尽快拿到方子。
当晚,花桑桑在约定的地方得到了两包药后,不久便来到了徐府,找花满溪。
“花桑桑?”花满溪十分吃惊地看着她,她跟花桑桑虽说是表姐妹,但向来没有什么交情,便是上次她算计自己在山上遇险的事情,自己还没有跟她算账呢,她又找上门来想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