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呢!”陈修雅想着最多也就是几十两银子,最多也就一两百银子,不过是自己咬咬牙,将这次来游玩的私房钱赔给她也就算了,谁知道汪诗诗一开口,竟然就敢要四千两银子!
四千两银子啊!她一个月的月钱不过五十两银子,就这样,已经是上京中少有的了。四千两银子就是她十年不花月钱,才攒得出来啊。
“要不我怎么说她是我的财神爷呢!赔不起了吧?”汪诗诗见她那脸色,就知道她是拿不出四千两银子来了,也学着陈修雅刚才冷笑的模样,回敬道,“姚大厨的手可矜贵着呢,你别以为你赔些汤药钱就算了,若是伤了手,不能掌勺,我跟你没完!”
陈修雅被她这么呛了一声,脸上羞愤不已,神色变了又变,就差哭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下人已经将陈修礼请过来了, 他住的院子偏远了一些,对这边发生的事情愣是没有听到,陈修礼还没有来得及穿外袍,大冷的天,只穿了一身蓝色的长袍。
“这是怎么了?”他看了看拔剑弩张的陈修雅和汪诗诗,却是面向着汪诗诗说的话。
陈修雅见了他,心里却生起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对着先声夺人道:“大哥,我烫伤了汪府的厨子,汪小姐要我赔四千两银子,我没有带那么多的银子出来,你先给赔上了!反正爹和娘说了,我来石山县,衣食住行你要照料好,我在汪府住得不顺心,我不想在这儿住了!你给我换一个地方!我要住客栈!最好的客栈!”
汪诗诗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就气得想吐血了!
这算个什么事!让陈修礼给她赔钱!陈修礼现在都是吃住在汪家,就连衣裳都要她这个做表妹的倒贴呢!他一个月那么点儿的俸禄,他拿什么赔?
这个死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心眼儿倒是玩得转啊!汪诗诗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没被气死。
然而,幸好她这个表哥也不是傻的,陈修礼听了这话,又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目光顿在了花满溪的双手上,只见她卷着袖子,露出了一小截胳膊,却是没有伤的。
那想必烫伤的就是姚小凤了,姚小凤昨日的小御膳简直卖疯了,而且御膳的价格卖得贵,不少游客都是冲着御膳这个名头来吃的,可没有少挣钱,难怪汪诗诗的目光都想杀人了。
他这个表妹,他最清楚不过了,谁堵了她的财路,就跟杀了她爹娘一样的,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修雅,你——”陈修礼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蹙着俊眉,低叹道,“我一个月俸禄不过是几十两银子,这石山县又穷得厉害,连底下的人都没有银子孝敬,我上哪儿给你弄四千两银子去?”
陈修雅那么一说,不过是想让陈修礼说几句好话,让汪诗诗别再追究了,谁知道他这么呆头呆脑的,竟然愣是要还钱!她当即被堵住,狠狠地剜了陈修礼一眼,咬牙切齿道:“我不管,反正爹娘让你护着我周全的,你若是不赔银子,你这好表妹,就要以牙还牙烫伤我了!”
陈修礼为难地看了看汪诗诗,又为难地看了看陈修雅,最后将目光顿在了沈妙兰的脸上。
他模样长的好,认真的时候一丝不苟,年纪轻轻,竟然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了,再加上他深邃的目光如炬一般盯着沈妙兰,毫不避讳,愣是将沈妙兰看得脸颊微微红了起来。
她心里一动,微微低下头,佯作娇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