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就想指使满溪做菜?真真是好笑之极,想当初她想要满溪去她府上做碗云吞,都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儿呢!
汪诗诗眼底跳起了一簇火苗,包公公和她也相处了几日,知道这汪大小姐是个火爆的脾气,顿时就吓得有些心惊肉跳了,不断地用眼神示意她冷静些。
幸好,这汪小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慧上许多,她并没有当即发怒,而是不紧不慢地从荷包里面也掏出了十两银子,放到了桌面上,一字一顿道:“这位大叔,这是十两银子,劳烦你到对面的酒楼上去给你们家爷买些可口的饭菜,当是我请客了。”
那管家想不到汪诗诗会来这么一出,一张脸顿时就精彩纷呈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好半响才气哼哼地拿起了自己那十两银子,气急败坏地回去了,倒也有些骨气,没有拿汪诗诗的银子。
花满溪不动声色地朝着汪诗诗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夸她处理得很是恰当。
汪诗诗默契地回给她一个得意的眼神,两人低下头来,继续扒着面条。
正哧溜哧溜地吃着面条,本来已经关上了门的驿站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已经入夜了,这样急促的敲门声,在夜里总是叫人心惊胆战的,但是驿站的官员早就习惯了,打了个呵欠就要去开门了,还咕哝道:“今日人怎么这么多,都没有房间了。”
他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呼啦啦的一群人,顿时就吓了一跳,那些人俱都穿着盔甲铁衣,佩带刀剑银枪,在黑夜里面显得寒意阴森。
而更诡异的是,被这么多军士围在中间的人,竟然是坐着轮椅的,不仅坐着轮椅,还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将一张脸遮得只余眼睛。
但,单是一双眼睛,他不过轻飘飘睨了自己一眼,那眸中寒色甚重,甚至掠带着杀意,犹如千军万马的压力一般,叫驿站的小官整个人都抖了一抖,赶紧低声道:“军爷,这么晚了,是要住驿站吗?”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玄黑的袍服,眼底冷冰,声音粗哑低沉道:“是。徐阳,将通关文碟给他。”
站在他身侧一个穿着军服的年轻男子从怀中掏出了通关文碟,递给了小官儿。
那驿站的小官儿将文碟看了一遍,冷汗在脊背直流,颤声道:“竟不知是世子将军,快请,快请。来人,赶紧上酒上菜,招待好军爷。”
狭小的驿站,突然拥进来一群人,且这些人个个都是七尺男人,身披寒光铁衣,气场强大。
花满溪和汪诗诗到底是出自小地方的姑娘家,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也觉得有些怂,赶紧埋头吃面,打算吃饱好回房睡觉。
然而,人在桌前坐,锅中天上降。
那群人进门后,为首那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忽然轻飘飘地睨了花满溪和汪诗诗跟前的面条一眼,沙哑而粗噶的嗓音不紧不慢道:“她们吃得不错,就给我们上这样的吃食即可。”
驿站的小官儿一看这阵仗,有些腿软,可是大家住进来的都是官差,谁也不好得罪,唯独花满溪那帮人,是个太监带着厨子的,他只好上前几步,对着花满溪道:“这位师傅,帮帮忙吧,都是军部的人,不好得罪,这几日你们想吃什么尽管取,都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