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嚒嚒根本想不到还会有汤药钱,喜出望外,奴性外露,对汪诗诗道:“谢谢表小姐。”
“不谢。”汪诗诗潇洒地一摆手,低头对陈修礼低声道,“你撑住,最多几天,我就解救你出苦海了,对了,家里面来信,满溪家里出事了,我到处找她不见,这才寻来的,你将你的牌子给我,我去镇国公府要人。”
“若是镇国公府,你就不必去添乱了,镇国候是好人。”陈修礼无奈道。
汪诗诗没法,但是眼下陈修礼也不像是能脱身的样子,她给他整了整衣衫,又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伤药,故意拔高声音道:“好好养伤,我花了那么多钱养出来的人,可不要熬坏了,还有很多账本,你打点人情的,拿去疏通百姓的,我还没有记上呢,你可别出事。”
陈氏夫妇一听还有账本,两眼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汪诗诗大获全胜,带着银子喜滋滋地走了。陈柳氏将指甲都插进了肉里,眼里闪过一抹狠色,低头对旁边的心腹低语了一声,那婆子领命下去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想在她这里拿走银子?哪是这么容易的!这银子,她要她明着拿走,暗地里吐出来!还要连本带利!
“陈修礼!你怎么回事!你在石山县不是有俸禄吗?为什么吃住都在汪家?”陈松也是觉得被剜了一块肉似的,只能将气撒在陈修礼的身上。
“父亲,七品县令的俸禄是多少,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一点俸禄,还不够吃饱饭的,别说应酬了,再说表妹说得没有错,我初去的时候的确是伤痕累累,只剩一口气了,若不是汪家救我,如何还有命在?我们陈府又不是没有银子了,这要是传出去你堂堂一个尚书,还要前外家帮忙养儿子,名声何在?”陈修礼声音不大,态度也尚算好,不过有理有据。
“既然是亲戚,救了你的命也是情义,如何就连账本都写好了,这不是讹钱吗?”陈松一想到突然背负了三十万两的巨债,就觉得头痛。
“不是情义,是交换,汪家供养我,替我出钱出力,替我造势,让我重新回到京中,甚至连升三级,这些都是要汇报的,不然我为何签字画押写下账本?难道父亲培养二弟三弟,就没有花费吗?他们在国子监读书,又出了贿赂,便是如今在巡防营里头做事,也是走的后门吧?难道还少于三十万两银子不成?”陈修礼不紧不慢地使出了杀手锏。
这正是陈松最窝火的地方,二儿子和三儿子若是有一个出息的,他也不会将这大儿子迎回家中的!说起来也是令人愤然,他花费了银钱精力无数,可是那二儿子和三儿子却是一个比一个更不争气,这大儿子却自学成才,又稀里糊涂的得了国子监学监的青眼,竟然免费入了国子监,还一举中了探花郎。
他费了些手段,借着历练他的名头将他下放到最贫困偏僻的石山县,却不想被汪家扶持了起来,还作出了政绩,连升三级,还在户部的要职!虽然他一个礼部尚书阶级比他高,可是实权,却是他还要多些!油水这方面更别说了!
他还指望着陈修礼为他另外两个儿子铺路的,所以现在还不是翻面的时候。
“好歹也是亲戚,不如这样,我看你那个表妹出落得不错,虽说身份低贱了一些,不如你纳了她,收到府里当个姨娘吧,这账也就算了,我们也给了五万两了,她还想如何?”陈松打着如意算盘道。
按照夫人的意思,娶妻定然不能娶个高门的,要是得了助力,这小子一飞冲天的话,容易脱离掌控,正妻的人选,夫人已经有定了,不过纳个妾,小事而已,听说那汪诗诗有诺大的家业,纳了过来简直就像是搬了个财神爷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