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礼和花满溪对视了一眼,最后由陈修礼出声道:“掌柜的,实话说,我们今日来,是想要转下这铺子的,不知道掌柜的想要什么价钱?”
那掌柜的一听说是要买铺子,激动得差点跪下了,热泪盈眶道:“你们真的敢买我这铺子?不怕得罪卫国公府?”
卫国公府?花满溪眉心一跳,蹙眉道:“我们买铺子,与卫国公府有什么关系?”
那掌柜的一听,脸色又垮了下来,诅丧道:“果然,你们不知道,罢了,你们走吧,到楼下取些点心回去,当是我给你们赔罪的。我这铺子要关了,以后再也不能卖点心了。”
从掌柜的话中,花满溪听出了两点,一是掌柜对这个铺子很有感情,二是,关铺子并非他情愿的。
“掌柜的,我们既然有心买铺子,也不怕里头的弯弯绕绕,你尽管开价。”汪诗诗胸有成竹道。
那掌柜的扫了一眼他们,虽然身上穿的不错,但是与京都那些穿金戴银的人家起起来,想必也不是什么权贵人家,再说又是外地来的,便是将这铺子卖给他们,也是平白给他们招惹麻烦。
“哎,算了,你们不明真相,我就不害你们了,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京都的水深,这铺子并非我不肯卖给你们,我是怕连累你们啊。”那掌柜的抹了一把泪水,哀声道。
“掌柜的,你这铺子装修得很雅致用心,楼上又全是雅间,若是接手了,基本可以马上做生意了,都不用费神装修,所以我才特别喜欢,我是真心喜欢这个铺子,你就转给我吧。”汪诗诗劝道。
“哎,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铺子不过是进了几个客人,便有人放冷箭了,若是你们盘下这铺子,那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们呢!你们都是年轻人,可别为了赚钱丢了性命啊!”掌柜的神色哀戚道,“若是没有这些糟心事,我何曾想转了铺子,这铺子我都经营了数十年了,爱吃我们铺子点心的客人也有不少——”
花满溪听罢,看着那柱子上头的冷箭,问道:“掌柜的,你这是遭了什么事儿?不妨与我们说一说。”
那掌柜的见他们也没有像以往那样买家一样,不是掉头就走,就是趁机压价,心里也怀了一些希望,叹气道:“是这样的,我叫李惠,人称糕饼李。我老家在南边,我们那边盛产特色的糕饼糕点,我十几年前就背井离乡,拖家带口来到这里,见这里居然没有什么糕点卖,心思一动,就摆起了摊子卖糕点。我做的糕点软糯香口,芬芳扑鼻,很快就在京都有了立足之地。后来赚了钱些钱,我租了铺子,后来越做越大,自己就买下了铺子。我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在京都有名的书院念书,女儿在家里帮忙,本来一家人也算是和和美美的,只是前些日子,那卫国公府的两个姑娘来这里定了糕点,说是开茶会用,让小女送过去,不巧,刚好碰上了卫国公府的大少爷。小女长相清雅,颇有几分姿色,那公子哥瞧中了,经常来这里纠缠,想要小女给他做妾,我们虽然不是什么权贵人家,可是也没有赶着上门给人家做妾的道理啊!况且,小女早就已经定亲了,定的是城东卖零嘴果脯蜜饯的孙家。为了这事儿,那公子哥上孙家找了孙少爷的麻烦,将人家一条腿都打断了。本以为这样就能逼迫小女嫁给他了,谁知道小女也是个性子烈的,当即就收拾了包袱去孙家照顾孙少爷了,那公子哥恼羞成怒,就对我们的铺子下手了。这些日子来,一个客人都没有,我想转卖了铺子,带妻子儿女回家去,但是那些来买铺子,不是怕得罪林家,就是想趁机压价,所以这铺子现在都没有卖出去。”
那掌柜说罢,眼里又涌出了眼泪来,叹气道:“这铺子一砖一瓦,一花一草,一桌一椅都是我用心弄出来的,若非这样,我又如何肯卖呢?”
汪诗诗和花满溪听罢,脸上都闪过了一抹惊愕:“他既然敢打断人家的腿,官府也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