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非掀开了她的盖头,眼神中骤现一抹惊艳,随即在她耳旁低声道:“今日大婚,外面难免有几个盯梢扫兴的,不过他们也不敢进来,你放心。”
花满溪点了点头,只见徐锦非袖中射出一线星芒,就打灭了花烛的火光,整个房间顿时气氛暗艳。花满溪有些羞涩,却发现自己早就给人搂进怀里。她轻推了人一把,小声道:“合卺酒还没喝呢。”
徐锦非眼中流露出一点笑意来,也不说话,去桌上端了那酒壶,也不要杯子了,满饮一口,随即俯身印唇,灌了她满满一口。花满溪心驰神荡,整个人都有些酥软下来,勉力伸手拉了一下帐帘,徐锦非抽开她一枚金簪,顿时如云秀发泼洒在枕席间。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
譬如坐在房间里的林凤萱,就险些把自己的绣帕都扯烂了。
她盘算得好得很,虽然因为失了贞,表面上看来,太子只能娶她为侧妃,可她与太子的情意,绝不会因为这些身份的桎梏而有所削减。只要她是最受宠的,那么以后,她照样可以是最厉害的。
怀着这些不甘与怨愤,她强迫自己穿上那身桃红色的嫁衣,可恨林玉衡这头蠢猪,平日里吃喝玩乐怎么样,她有时候还帮他兜着,到了要背新娘子出家门的时候,这厮就脚底打滑,还险些把她摔出去。
要不是以后还要倚仗娘家,林凤萱真是恨不得把林玉衡的脖子都箍住掐两下。侧妃只能坐小轿,由侧门抬入,这些她也都忍了。
只是她等啊等,等啊等,等到都夜深人静,红烛几乎都要烧尽了,也没有等到太子。林凤萱心觉不对,一把扯下盖头,终于等来了一个贴身丫鬟。
那是她带来陪嫁的侍女,一贯对她忠心耿耿的,这会儿端了一碗清汤素面过来,面露为难之色。林凤萱一挥袖,将整碗面都倒在地上,冷冷斥道:“怎么回事,太子人呢?你给我端来的这是什么东西,新婚之夜,我吃这寒碜玩意?”
侍女跪在地上,一边收拾面汤,一边战战兢兢道:“小姐,今日太子不仅抬了您进门,还娶了正妃,就是赵家的小姐。方才都喝酒吃宴完了,去了她的院子,奴婢亲眼瞧见的。奴婢担心小姐,才借了个小厨房,做了点夜宵。”
林凤萱勃然大怒。自古以来,她们这些养在闺阁的小姐,除了比拼才情容貌,到后来,比拼的不就是谁能嫁一个如意郎君?赵滢滢那贱婢,本来胜算也就跟她五五开,可惜太子总是同她林凤萱更要好些。没想到一闹出这回事,她就趁虚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