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县城,粱左依旧未睡,这些日子,他很少睡觉,得益于四品巅峰武师修为,让他便是不睡觉,精神却是仍旧不错。
他坐在案边,就着案上灯火,看着那本太祖大诰。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了,甚至这本民用版大诰,他早就能够倒背如流了,但他仍旧喜欢看,仿佛这般便能从中获得新的东西一般。
许久之后,粱左将大诰合上,又掏出绢布仔细擦拭封皮,哪怕平日里再怎么小心,也会沾染灰尘与汗渍。
克岭村的阿婆,将此书交给自己,自己虽然做不到保管得比她们更好,却也不能更差了,这本书已经不单单是一本大诰那么简单了。
刚刚将大诰收好,门外传来敲门声,粱左略有诧异,倒是稀奇,竟然这个时候还有人登门。
打开门,他看到是冯鸿云,心中诧异更甚。
“冯县尊?夜里上门,可是有事?”
冯鸿云点了点头,“还请梁司主恕罪,我下官此来确实有事!”
粱左示意冯鸿云进屋聊,冯鸿云进了屋,略显拘谨,接过粱左递过来的茶杯时,更是直接站起身来,弯了腰才敢接下。
“你不必如此拘谨,你大概也听说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不是为非作歹,鱼肉百姓,我从不会为难官吏!”
粱左在冯鸿云对面坐下,“世道如此,为官不易,共浊简单,独清却难!”
“你为官一任,虽无功绩值得夸耀,却也没有犯过什么错误,此次克岭村的事,责任并不在你。你也不必担忧!”
有时候,无过便是有功!
冯鸿云听到这话,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克岭村便在清云县辖下,虽然他明知正如梁左之言,责任不在自己,可担忧还是要担忧的!
都说梁大人眼中是揉不得沙子的,再加上每年功考,自己的评价都不算高,顶多也就一个中平。便是连中上都没得过,甚至大多数时候,只能是下下。
万一梁左看自己不顺眼了,随手将这罪责往自己头上一扣,也是可行的。